沸腾文学

第50章（第2页）

海鸟大叔似乎这才发现雷萨丁跟了过来。他转过头，看着这会儿正浅浅皱眉，一脸担忧地查看自己的儿子的雷萨丁，仿佛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极为惊讶地叫了声：&ldo;伙计!&rdo;

&ldo;嗯？不用担心，我的朋友，我的药很管用，我的儿子在不满半岁的时候也大病了一场，就靠着那药撑了过来。西尔顿皇家御医研发的药品，治疗退烧可是有奇效的。&rdo;雷萨丁头也不抬，&ldo;你儿子身上的刺青真特别，这么小的孩子，浑身刺满这样的东西得需要多大的忍耐力……&rdo;

&ldo;这不是刺青。&rdo;

&ldo;嗯？&rdo;

&ldo;啊，这是巴布鲁斯的图腾，&rdo;海鸟先生看上去特别不安地说，&ldo;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伙计，但是我猜想你真的是个好人‐‐正如我所说的，这座岛屿的一切都受到海怪利维坦的祝福，而作为来自大海的巨怪，作为受到它祝福的人们，我们不能吃鱼。只要吃了鱼，就会着实难受上一阵子，高烧不退和图腾显现也是症状之一，如果是成年人，可能还会伴随着皮肤的刺痛，好一阵折磨之后，这些印记就会消退，但是那痛苦的滋味……噢，我可怜的迪尔，想必经过今天这件事，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鱼了。&rdo;

&ldo;……&rdo;雷萨丁没说话，事实上他难以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他终于知道打从登上这座海岛开始，所感受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何处了‐‐整座海岛的人们都沉浸在对&ldo;海怪利维坦&rdo;的信仰当中，而且对于这种信仰有近乎疯狂的偏执。因为信仰，他们热情地接待本会给他们带来不安的陌生异乡人；因为信仰，他们提供了美味佳肴，美酒佳酿；同样是因为信仰，他们跟异乡人手拉着手，在篝火边跳舞……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们自愿的。

只有最开始时，在沙滩上遇见海鸟大叔的女儿时，小姑娘最开始表现出的恐惧和不安，才是长时间与世隔绝之后的岛民们应该有的自然反应。

&ldo;我并不认为你说的利维坦真的存在。&rdo;雷萨丁皱起眉，&ldo;你们不能吃鱼，或许只是因为你们的体质天生对鱼类有异样的过敏，这些都可以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rdo;

&ldo;哦，那怎么解释我这个两年前就应该因海难而死去的人，现在变成了海鸟重新回到我儿女身边的事情呢？在这座岛屿上，只要还有一个巴布鲁斯的人活着，他的血液就足够将任何还拥有肉体的人以另外一种形态的方式从冥界中唤回来‐‐哪怕那个人只剩下一根小手指。&rdo;

&ldo;有些事情，我想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见的话，是不会相信的，我的伙计。&rdo;海鸟大叔叹了口气道，&ldo;利维坦真实存在着，以一艘船的姿态，就栖息在这座岛屿中心的神殿当中。&rdo;

&ldo;一艘船？&rdo;雷萨丁愕然。

&ldo;是的，一艘船，同时也是海中的王者。你以为海洋之中最令人畏惧的生物是什么？鲨鱼？还是抹香鲸？都不是，真正称霸海洋的王者是生活在深海的利维坦。当它化身为船，它将乘风破浪，不畏惧任何暴雨狂风，比现世所存在的任何船只更快、更稳，且拥有最强的战斗力，它的船舷无坚不摧，它令海盗们闻风丧胆……&rdo;

&ldo;为什么说它令海盗闻风丧胆？&rdo;

海鸟大叔站起来，伸出头看了看窗外，就好像害怕这些话被别的人听见似的，小心翼翼地把窗子关了起来，继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ldo;别着急，先生，既然决定说了，我就会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所有关于利维坦的一切都是我听父亲说的，而我父亲则是听我的祖父说的。

听说从那个年代开始，利维坦就是以一艘船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只有每个月月圆之前的几天，它才会从神殿里消失。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但几天之后，它又会悄悄地回到神殿里，船舱里载满了食物、淡水、美酒以及新鲜的肉制品，甚至还有御寒用的衣物……

一艘无人船不可能悄然无声地从岛屿中央移动到海洋里，然后寻来那些东西分给岛民……我在船舱里曾经弄到过一些描写外面世界的书，看了那些书我注意到，船舱里的东西都来自不同的国家，但几乎没什么规律。然而放眼这整片海域，只有一种船，它上面的物件会因为其本身性质而出现这种情况。&rdo;

雷萨丁挑起眉，&ldo;我忽然懂你的意思了……&rdo;

海鸟大叔微笑起来：&ldo;是的，巴比伦海上总是有那么一些大海盗突然之间销声匿迹，人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rdo;

雷萨丁叹息道：&ldo;你是说，利维坦通过攻击海盗船，截下物资，再运回这座岛上满足人们生活所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