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举着铜镜,仔细端详着自己如花的脸。
你说什么?她一时分心,没有听清那婢女说得什么。
姑娘,魔尊者华前两日带来了一些新出的女鬼,阎君似乎在陪她们。那婢女一半脸娇俏,另一半脸上满是被火灼烧出来的恐怖伤痕。
福兮啪地放下铜镜,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
哈?新出的女鬼,他们是在种菜吗?
姑娘是天仙,不知道也正常。魔尊乃是地府四方长老之一,专管人间鬼怪。近来人间似乎不平,每天都有新出来的怨鬼。婢女略低着头,解释道。
福兮撇撇嘴,她对鬼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什么叫阎君在陪她们。
那婢女却好似感受不到她炽热的目光,仍老老实实的低着头。
福兮指望不上她,只好站起身往门外走。不料宝维夏堂外一道金色的禁术挡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您不能随意出去。婢女站在她身后,波澜无惊道。
我知道。福兮不信邪得伸出一指,轻戳那道禁术。
倏然,她伸出的手指被剧烈的灼烧,福兮连忙收回手,却已被禁术烫得指腹通红,起了一个圆滚滚的水泡。
姑娘,您没事吧?
福兮朝她眨眨眼,举着那明晃晃的水泡:有事儿。
她等了许久,连桌上的果酒和蜜桃都吃了大半,阎君才姗姗来迟。
福兮惊喜得跑到他身边,仰起明媚的脸看向他。
阎君个子极高,福兮踮着脚才堪堪到他脖子。她把手悄悄伸进阎君袖子里,撒娇道:你怎么才来?
福兮擅撒谎,更擅演戏。她若存心要骗谁,那就没有拿不下的。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诸多候选者中突颖而出。
可是阎君却仍冷着脸,似乎被她半路喊过来很是不满。
福兮嘟着红唇,摇晃着他的手臂:我好想你。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和你说过,不可以碰门口的禁术。他挑起福兮的下巴,问道。
想让你心疼嘛。福兮伸出那根指头,晃给他瞧。
福兮,这种把戏我不喜欢。那人看也未看,冷着脸甩开她的手,转身走了。
福兮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气急而笑。
你以为我喜欢?她坐在椅子上,嘟囔道。
那原本站在角落安安静静的婢女却突然走上前,莫名其妙的开口道:阎君讨厌在他面前耍心眼的人。
那你也不早说。福兮没好气得啃着桃子,嘎巴一声塞了满嘴汁水。
这地府虽说没有白昼之分,又枯燥无味,还被像看犯人一样关在这间宫殿,零嘴倒是好吃。
好心态的福兮吃了一盘蜜桃,捧着肚子沐浴睡觉。
临睡前,她看着雕花栏上的五道划痕,自言自语道:争取明天日三,赚回来再说。
一身酒气的阎君再进来时,小床外守着的婢女正昏沉沉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