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老夫人各自背靠东西两墙,两两相望。目光皆是愤然不甘中带着一丝迷惘。
“她死了吗?”老夫人终于问出口。
可是不知为何,提到她,那些尘封心底的秘密,就好像见了天光的相册,全部发酵糜烂起来。
颜如玉狠狠的瞪着她:“她不是你这种人配提的。”一反她从前的怯弱内向的性格,竟然咄咄逼人。
老夫人微微一笑:“我快一百岁了,算起来,她若是活着的话,该到120岁了。我想,她早就去了吧。”
“真可惜,她最后一面,我竟然没有看到她。不知道,她濒临死亡前,还会不会想起我这个爱她敬她的女儿。”
颜如玉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的母亲还健在呢。”
老夫人闻言露出吃惊的表情,眼底射出一抹惊喜。却稍纵即逝,就转为挖苦:“她还活着?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你说话对她放尊重点。我母亲再不好,也把你养大了,再不好,也传授了你一身本事。你父亲和保姆勾搭,双双背叛我母亲,我母亲后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她被背叛后,一种发泄罢了。事实上,她……”
颜如玉咽了咽口水,凝噎道:“她早就后悔那样对你了。毕竟,她是真心爱过你的。”
老夫人闻言身体莫名一颤。
第486章姥姥长寿,你也长寿
她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童年时光那段美好的回忆再次载入脑海。那时候,母亲是那么温柔慈爱。即使知道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她依旧耐心教她背诵医书,教她做实验,教她认识药草。
那时候她好崇拜母亲,母亲不仅仅明媚动人,有倾城的容貌,而且她聪慧过人,她给方圆百里的村户看病,救济穷人。获得「活菩萨」的称号。
那时候,她无比骄傲自豪,她拥有世上最好的母亲。
她还记得,母亲曾经尊尊教导她:“菘蓝,做医者,要襟怀天下。”
她一直以母亲的教导严格要求自己。
可她不明白,为何在那个冬天,母亲肚子一天天隆起后,她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
她原本无比喜欢妹妹的到来,可妹妹到来了,她却不能再亲近母亲。因为母亲总是以她小,会不小心撞到妹妹为由,疏远她。
她那段时间很抑郁,她盼着妹妹出生。可是妹妹出生后,她欢天喜地对去看母亲和妹妹,她看到妹妹小小的一坨躺在那里,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妹妹的脸。可是母亲的脸上不知为何却泛起一抹慌张。
那对她的忌惮,击垮了她的自尊。她那时候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可她早熟,她明白了有了妹妹后,她就失去了母爱。
为了重新得到母亲的关注,她开始叛逆,开始捣蛋。可是她的行为没有引起母亲的关注。相反,母亲非常不耐烦的警告她:“你能不能省点心,妈妈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你。你得照顾好你自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