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她停顿了下,集中心神,再一次开口:“你的姻缘线不算清晰,而且还有两条平直对称的线,可能会和某个人长期同居一段时间。”
“没有结婚的那一种,”江钟暮补充。
这话说得直白,谢知意只是扯了扯嘴角,并不当一回事,反而揶揄道:“这都能算出来?”
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同居对象,单是她所受的教育、本人的三观就很难接受与旁人长期同居这事。
“我当玩随便学的,你听听就好,这种东西没必要相信,”不悦紧张的人反倒是江钟暮。
算命大师自己踹开了饭碗,让人不要封建迷信。
谢知意看得好笑,又问:“还有吗?同居完就结婚?”
“不知道……”小江摇了摇头,只道:“你婚姻线平直无分叉,前面后面的深度一样,应该是感情极好的婚姻。”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谢知意看向她,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温柔模样,开口却决绝坚定。
江钟暮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就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道:“走吧,再不下山就晚了。”
黄昏将天地万物渲染,此刻闷热散去,只剩下一声声踏阶而下的脚步声,一人稍虚却急促,另一人脚步沉稳却带着踌躇犹豫,好似在边走边想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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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总姗姗来迟,泡在河边的小儿被母亲催促着回家,水波哗啦一声,河面又恢复了以往平静。
随着房门打开,提着水壶的江钟暮走进三楼。
自从上次谢知意肚子疼过一遭后,三楼的房门就没有关上过,江钟暮得了个不需要敲门就能入内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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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水壶里头的水摇晃作响,屋里一片灰暗,早早就回到房间的谢知意并没有开灯,仍由夜色弥漫。
随着咿呀一声,江钟暮走入最里头的房间。
对方听见身响却没有回头,借着窗外的月光,将姣好轮廓勾勒,浅灰色绸缎睡裙被细带挂起,无意露出白得晃眼的丘壑。
江钟暮看向女人指间点燃的烟,一双泛着愁绪的怔愣眼眸,洁白缅桂花倒影在眼波中,片刻又没了踪迹。
捏紧水壶把手的指节发白,江钟暮闷闷出声:“水烧好了,我给你提上来一壶。”
站在窗边的人答应了声,依旧看着窗外,风撩起耳边碎发,她将烟放到唇边,火光映出颓丧的面容。
不同于往日的温和,或者是强撑出来的成熟有礼,记忆里的白玉兰染上糜烂气息,漫不经心吐出的烟,一缕缕消散。
无端的,江钟暮不明显的吸了口气。
圆月还挂在天边,扑扇的鸟儿飞过,无意扫过三楼,柔妩的长卷发女人和她身后呆愣的少女。
“……今天说的东西,你别当真,”她憋了半天,终于冒出这样一句话。
开头之后,剩下的话就变得流利许多:“封建迷信罢了,没有什么依据,哪有什么命中注定。”
“而且我学得也不精,只是翻书看了看,根本就不靠谱,你没必要在意。”
倚靠在窗沿的女人顿了下,声音轻且淡:“你以为我在因为这个生气?”
江钟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人好像笑了下,很快就被愁绪掩盖,消失的无影无踪:“和你没有关系。”
“是吗……”江钟暮不知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难过。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