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实验室的工作交接都安排下去,离出发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他理好行李,坐上出租车,然后给徐羲拨了一个视频。
她还没有睡,抱着枕头缩在沙发上看电影,浅浅的荧光打在她脸上,照亮她眼角的红痕。
纪时许愣了一下:&ldo;又睡不着?&rdo;
&ldo;嗯。&rdo;她说着话,还带着一点鼻音。
自己也意识到了,清了清嗓子:&ldo;我有一点感冒,睡不着。&rdo;
她里面一件单薄睡衣,身上只披了一条看不出厚度的毯子,跟猫似的缩成一团。
纪时许眉头蹙了下:&ldo;把毛衣穿上。&rdo;
&ldo;我开空调了。&rdo;说着,还是乖乖抓了一件卫衣外套加上。
纪时许看了眼窗外的机场路段,抿了下唇,跟她说:&ldo;我现在去机场,晚上的飞机。&rdo;
徐羲呆了一下,目光从电影上挪开:&ldo;许许&rdo;
纪时许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漠漠地:&ldo;我很想你,所以任性地放下工作过去了,我这么自私的感情,你觉得是负担了吗?&rdo;
&ldo;不是&rdo;徐羲摇摇头,刚压下去的酸意又上来了,甩着手里的一张东西,哇地一声哭出来:&ldo;我都买好凌晨的机票了!&rdo;
纪时许一怔。
然后,心口仿佛熨上一层柔软的暖意,看见她在那边仰着头哭得毫无形象,有些好笑:&ldo;那就退掉。别哭了,我到你那儿应该还是早上。你现在赶紧去睡觉。&rdo;
徐羲拼命点头,忍了一天的情绪彻底放开,一边打嗝一边说:&ldo;我下午买票的时候,觉得特别嗝丢人,说好不能影响工作的……嗝,可是我就是嗝就是忍不住&rdo;
&ldo;嗯,我是昨天买的票,我先忍不住的。&rdo;
徐羲擤了下鼻涕,眼睛跟鼻头都是红的,看起来可怜巴巴:&ldo;真的吗?&rdo;
纪时许压住翘起来的唇角:&ldo;嗯。&rdo;
徐羲揉了下眼睛,浅浅地打着嗝:&ldo;那我先去睡觉,你下飞机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rdo;
&ldo;不用,我知道你酒店,直接过去找你。&rdo;
徐羲一想,也是,他好歹在波士顿生活了六年,怎么也该比她熟一些。
她举着手机往床边走,刚躺下来,刷地睁开来。
&ldo;怎么了?&rdo;
&ldo;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应该是在做梦吧?&rdo;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神神叨叨地就要爬起来,&ldo;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还是先去机场等吧。&rdo;
&ldo;徐羲。&rdo;纪时许简直哭笑不得,&ldo;你是不是喝酒了?&rdo;
徐羲脸颊一抖,否认三联:&ldo;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rdo;
很好,纪时许基本肯定她是喝酒了。
他看了看表,那边倒不算晚。
他说:&ldo;你去找你的助理,手机给她,我跟她说。&rdo;
徐羲一听,虎着脸,凶巴巴说:&ldo;你找别的女人干什么!还要我帮你找别的女人!你渣男!&rdo;
纪时许:&ldo;&rdo;
她又是开始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