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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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他回过神，微喟：&ldo;长得就跟你母亲当年一个模样。&rdo;提到母亲时，他整张脸上每一线条都蓄满黯伤，真实得我不能否认或者假装没看到。

我咬紧下唇，克制已趋向爆发边缘的抑郁。

&ldo;怎么脾性就一个南辕一个北辙呢，唉。&rdo;他看我的眼神少有的竟怜爱起来。

我一声不发转身就走。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他长叹，&ldo;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令你十多年来都不肯再叫我一声爸爸。&rdo;

弦断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全身的血液就向无法控制的洪流，全部倒冲向脑门！

我回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把桌面的文件和摆设全部拨到地上，冲过去把窗台前一人高的珐琅花瓶猛力推倒，在怦然的巨响中抽出书架上的书扔落地板，一路后退将所有的古董和饰品全部砸向墙壁。

数种声音在破碎的嘈杂中挤进我的耳膜，有人在叫&ldo;林潇！&rdo;，有人在叫&ldo;潇潇&rdo;，也有人叫&ldo;潇！&rdo;

我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摔向几面，杯子应声而裂，我一把掀翻茶几，跌荡中的碎片折散出耀目的光线，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想也不想，双膝一屈跪倒在地，捡起一片玻璃就往手腕割去。

几声惊叫乍起，仿佛好近又仿佛好远，尖利的棱角触及我手腕的那一刹有人掣住了手肘，迅即我的身子被扣紧的纹丝不能动，意识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在耳边叫着：

&ldo;潇！别动！是我！&rdo;

谁？是谁？我茫然，顿止。

&ldo;来，把手松开。别动。&rdo;

那极具安抚作用的嗓音，使得我停止了挣扎，是谁？在我疯狂混浊的意识里注入一丝清明。

右腕倏地一痛，我的手指被迫张开，接着听到&ldo;叮&rdo;的一声清响，那人贴紧我的后背将我拉起来。

书房内静得可以听见每一个人的呼吸声。

&ldo;放开。&rdo;我说，心如哭井。

控制的力量自我腰上与手上撤离。

没有去看父亲、梅平或者林智，我走向门口，越走越快最后跑出去。

我不择路地狂奔，却那么那么明了，未知的前面和已经经过的后面并无两样，都是荒芜。

空空如也的胃逐渐翻江倒海，痉挛阵阵袭来，逼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弓身捂着胃腹以缓减剧痛。我大口喘气，久久不能动。

清静的私家路上，成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徐不疾，皮革踩上沙砾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越来越清晰可闻。

我被拦腰抱起，一步一步往回走。

林宅的镶金大门外停着一辆银灰的跑车。

&ldo;带我走。&rdo;眼泪始终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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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ldo;妈咪！别走！不要扔下我一个！妈咪！妈咪‐‐&rdo;自哭叫中惊醒，在看清房内亮着朦胧的光亮时怔呆。在此之前，每一次从梦中醒转，我看到的无一例外全是能够吞噬人的黑暗。

一直手抚上我的脸庞，轻柔地为我拭去泪水。

我侧过身子，冷如风将我拥紧一点，双唇在我脸上印着绵密的细吻。

&ldo;我帮你忘掉这一切。&rdo;他说着吻着，吻着，翻身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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