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昨天被裴文咬破了皮。
洗完的时候,药已经凉了很久,岑陌皱着眉头将那黑压压的液体一通灌下。
苦味并没有如期而至。
他没有味觉了。
三个月前,他替太子试药,起初的时候只是因为药性太猛而吐了血,后来莫名心情低落,暴瘦,厌食各种各样的病。一个月前,大夫诊断说是毒性侵入了五脏六腑,好好休养还能活个一年半载。
“断不能再和太子殿下做那种事了!”大夫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喊出来的。
岑陌笑了笑,应了声嗯。
其实他是有点高兴的,因为他终于要死了。
他完成了对裴文的承诺——下半辈子愿意做他的犬马。
可是他太胆小又太脆弱,太子稍微用力点他就觉得疼得受不过去,太子对他说的话稍微重了点便要难受好几天。
那种脆弱只能属于恋人之间吧,而他只是裴文的牛马。
4
裴文又来了,什么也不说,一进来就粗暴地扒岑陌的衣服。
岑陌这几天瘦得厉害,往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一下子就被扒了下来。
“你最近硌得慌。”裴文将他压在身下,半硬的性器抵在他的小腹上。
“许是天热,胃口不好。”岑陌努力将身体放松,却仍抖得厉害,尤其是裴文腰间的那块玉佩贴在他肚子上凉得很。
岑陌也觉得他生病以后娇气了。
“这都入秋了。”裴文冷冷道,看了一眼岑陌茫然的眼神,又觉得索然无味。
裴文放开他,正面躺在榻上。明明之前眼中带泪的样子骚的不行,怎么弄他都欣然接受,今天他还没做什么呢。
刚要起身走人,便感觉一个温润的东西覆在了他的唇上。
随即,岑陌整个人像水蛇一样缠在了他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
“殿下……”岑陌红着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眼眸中却没有一点光。白皙的皮肤斑斑点点的,过去的淤青和吻痕还没有消。
裴文惊觉他好像瘦了好多好多。
岑陌跪在床上,俯下身想去替他口。
他的眼角和嘴唇泛着红,脸色却无比苍白,身子前倾,宛如一副献祭自己的样子。
太可怕了!
裴文一把推开他。
岑陌撞到了柱子,倒在了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