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的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愣怔地向他望了过来。
傅行勋收回视线,佯作淡定地直视前方,而后,气定神闲地继续前行。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虽是夏日,但落水湿身过后,到底不能耽搁,还是及时沐浴的好。
所以傅行勋瘫在浴桶之内,一阵喟叹。
女色女色,耽不得。
偏偏,阮幼梨有时候还真不像个女子。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却始终挥散不去,她的踪影。
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往后,又该如何呢?
傅行勋紧闭了眼,锁了眉头。
经此,阮幼梨定然会明白他的心意,以她的性子,她也不会为了顾全大局,而放手的。
所以如今,就只有她提的那一个法子了吗?
舍弃李成衍,扶持宫婢所生、身份低微的四皇子。
可若是如此,那又让他置李成衍于何地?
李成衍,到底也是他的亲弟弟。
若事情败露,阮幼梨还能因她的皇室血脉存活,甚至,留在宫中,享无上荣宠,可李成衍……不仅仅是失去了皇子的身份,恐怕以后,连常人都做不得了。
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想到此处,傅行勋缓缓睁了眼,眸色沉沉,其间一片凝重。
今日,是他冲动了。
这个法子,还是行不通的。
但是,又该如何收场呢?
傅行勋越想着,脑子里边便越乱,直到最后,千般思绪交杂,根本不容他继续沉思。
他禁不住扶额苦笑。
情之一字,可真是恼人。
在此事上想不下去了,傅行勋便索性不想了,暂时放下了所有愁绪,阖了双眸浅眠。
等他猛然惊醒时,脑中也变得一片清明。
从水中出浴,他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一边扣上腰间革带,他一边沉思着。
现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芸娘一事。
听杨朔今日所言,芸娘的身份是被大理寺查出来的,而大理寺中,是阮毅光乘驾出京,前去调查的。
阮家是他们在萧家的暗人,明面上,阮毅光身在大理寺,是萧家的人,可事实上,阮毅光与他们同样痛恨萧家,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