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不好意思地拍拍路初阳的手背,面对手机屏幕说:“我想回老家跟爸妈分家,你们觉得呢?”
提议一出,两位姐姐接连沉默,半晌,白秀兰看向佯装弱小的路初阳,咬牙切齿地说:“你小子是真毒啊。”
白秀梅认同地点头。
由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小儿子提出的分家,无异于在全村面前打了白德聪一巴掌。儿不孝,父之过,尽管一线城市已不再讲封建礼教,但在消息闭塞的乡下农村,白德聪得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我打算把我分到的那份送给三姐。”白韶说。
“我看可以。”白秀兰第一个跳起来支持,“别看秀竺一天天愁眉苦脸,一旦得了势,不知道能把那老畜生磋磨成什么样。”
“确实。”白秀梅说,“秀竺命苦,该帮她一把。”她看向出主意的路初阳,意味不明地说,“的的交了个好朋友。”
“哈哈。”听到夸奖,路初阳浑身上下不得劲,他打声哈哈,继续缩在白韶身后装可怜。
“你什么时候回去?”白秀兰问。
“五一。”白韶说。
“行,我买几张机票合适?路导去吗?”白秀兰问。
路初阳小声说:“我想去。”
“带上他吧。”白韶说,“就当旅游。”
“的的真好。”路初阳将下巴放在医生肩上。
白秀兰握紧拳头,要不是隔着屏幕,她真的很想锤欠儿登的路初阳。
白秀梅说:“好的,我五一回去跟你们汇合。”
“这事先别告诉秀竺。”白秀兰说,“给她一个惊喜。”
“惊吓吧。”白秀梅说,“我看你就是看不惯秀竺。”
“对,我就看不惯她小家子气的样子。”白秀兰说,“要不是她畏畏缩缩,的的的手能伤成这样?”
“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白韶打圆场,“三姐也拦了一下,没拦住。”
“放他娘的屁,她那个性格我不知道?”白秀兰越说越气,“怎么可能拦不住!要是我在场,那畜生已经被我砸死了。”
“好了好了。”白秀梅说,“五一回去你把气撒在白小胜身上。”
“对,还有白小胜。”白秀兰将桌子拍得梆梆响,“他死定了。”
白韶闷笑,他说:“时间不早了,姐姐们早点睡。”
“等等,”白秀兰矛头指向路初阳,“这家伙跟你住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