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在军营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叶容七走出帐篷,正好遇到前来给她送食的贺飞,她又忍不住开口道:“贺将军还在那边帐篷里吗?”
“在武场练兵。想去找他,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
叶容七摇摇头:“我不找他,我得走了。”
贺飞被噎了一下。
她真是来得突然,离开也突然。
这不远万里,只是来看贺卿一眼,就走了?
他忙挽留道:“就算要走,也得把伤养好了,军营又不多你一个。”
“我的身份留在这里不……”
“是将军要你留下的,”贺飞打断她道:“将军说,你既然来了,便把伤养好了再走。”
“客套罢了。”叶容七淡然道:“他肯定一点都不想见到我,是我冲动了,不该被他看到。”她遮了遮自己的脸:“如今我面貌惧人,留在这里也是碍大家的眼。”
贺飞固执道:“反正将军吩咐了,你就得留下。要走的话,你自己同他说。”
叶容七在帐篷外见他的一面,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再见到他,她能是什么样的姿态,说什么样的话?
贺飞不许她走,她自是走不了,只能留在军营养伤。
远远得见到贺卿骑马归来,她便躲到帐篷里,也不敢出来,心里既祈求着他来见自己,又祈求他不要见到。
沙场月色已是骇人的亮,叶容七依旧没能等到贺卿来见自己一眼,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块褐玉,放在手中端详。
这是她从李易知那里偷来的兵符。
偷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却有了顾虑。
本来就属于贺卿的东西,但来源名不正言不顺,就算给他,大约也只会给他带来灾祸。
她思虑渐深,最终架不住疲惫的眼皮,沉沉睡去。
恍惚之间她感受到了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抚过,痒痒的让她转了个身躲开,但那东西继续游走到身上,抚过她锁骨上的伤口,她无意识得将手覆盖在上面,却意外握住了一只手。
随即是口被湿热的东西封住。
从前在贺府的时候,贺卿经常在她半睡半醒之间亲吻她,久而久之她都形成了习惯,在睡梦里感受到他的存在,甚至会回吻他。
他的口唇,叶容七再熟悉不过了,她觉得异常安心,有些生涩得张口回吻他。
“唔……”她伸手揽住了身上的人,感受他在自己唇中肆虐。
他忽而收起了细水长流,有些蛮横得吸出她的舌头同自己交缠,叶容七无力,吸出又掉回去,他便扫着她整个口腔。
“嗯………”
她的鼻息喷在了对方的唇上,越来越热。
这么久了,还是没忘记过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有感觉也可以不醒过来。
两百零三天,唇口相交,一发不可收拾。
一直到叶容七呼吸急促,仿佛喘不过气来,贺卿才松开了她,往旁边的伤口看去,触目惊心。
身上的伤口能好,脸上的伤那么深,而且已经结了疤,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小心翼翼得吻上她的疤痕,叶容七此时却又往旁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