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京城后府门还是第一次如此热闹,除了差使的唱念声还有前来瞧热闹的百姓。
四哥带着我们在门口迎接,接过差使送来的文书,新管家杜仲立马递上了赏钱招呼人进府休息。
差使推脱数回接过赏钱,却再不能进府做客,只抱拳一礼,道:&ldo;解元郎君切莫多礼,在下还有其他处需要一一通报,在此便恭喜郎君了,来日金榜提名。&rdo;
姚青恒回礼,道:&ldo;如此,便承使君吉言了。&rdo;
待差使一走,便是围观的百姓了。
这时候的人热情淳朴,左领右舍若逢喜事,必定是大家一同前来道贺。
乌衣巷说是文人雅士聚集地,比不得平常乡邻的喜乐热闹,但读书人最讲究书生意气。
四哥果真如他说那般考了第一名,我与三姐别提多高兴了,药儿倒是还不懂什么叫科考,但他通过观察大家的神情也知道家里有高兴的事,是以,小小的他也整日里乐呵呵的,傻笑了好几日。
今年腊月,四哥生辰,京城难得下了薄薄的一层雪,天地间仿佛覆盖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一大早我照例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敲开四哥的房门。
四哥淡然的坐下开始吃面,一边吃一边不经意的问。
&ldo;今年给四哥准备了什么礼物?&rdo;
&ldo;现在还不能说?&rdo;我神秘道。
&ldo;那什么时候能说?&rdo;
&ldo;晚上你自己看。&rdo;
&ldo;还要等晚上!&rdo;
&ldo;今年四哥可是过整寿,今日一过便弱冠了。&rdo;我笑着道,&ldo;这次准备的礼物肯定不是随便的。&rdo;
&ldo;是吗?我倒忘了。&rdo;姚青恒似乎有点恍惚的随口反问,&ldo;难为你一直为我记着。&rdo;
&ldo;和祖母的生辰相差不久,第一次给你过生辰我便记住了,也是巧了,就相差几天。&rdo;我瞧着眼前的四哥,脑海里却想起一张苍老的脸,还有暖橘色灯火下慈爱的目光。
&ldo;四哥及冠礼要不要大肆操办一番?反正天色还早,去请人来住持及冠礼,还来得及。还有可以请戏班子来热闹热闹,前段日子,御婉县主说京城新来了一个戏班子,叫赵家班,唱得很是不错。&rdo;
吃面的人听着觑了我一眼。&ldo;你不嫌麻烦,府里仆人都嫌麻烦。&rdo;他笑着回绝道:&ldo;不用麻烦了,我想清静点,冠礼程序繁复,戏班子锣鼓喧天的吵得很。再说,我们出门在外没个长辈在身边,就算举行冠礼也是无人加冠的。&rdo;
我一想也是,以往在长洲看大伯母二伯母操办二哥和三哥的冠礼,不说家中要有长辈,还得请有名望的人为即将及冠的人束发加冠。
四哥及冠礼不能没有,好歹是这时代男子成年的标志,怎能说省便省。既然四哥不愿操办,那我们自己给他简单的办一下,他应该不会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