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笑了笑,语调也柔了些。
“嗯,多亏了您。”
沈遐听在耳中,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脸上笑容更大了。
她的儿子,她再了解不过。
小时候性子就桀骜,长大后略微收敛了些,却还是散漫轻狂。
就算去国外研读哲学到了博士学位,仍旧是个拽不拉几的性子。
直到长子长媳意外去世,谢与在毕业典礼上收到了消息,立刻脱下博士服紧急回了国。
他穿上了曾经最不屑一顾的板正西装,额发撩起,将一切情绪藏在了冰冷面容之下,从陌生到熟稔,无比自在地与世家长辈周旋。
面具带久了,也就很难揭下来。
深深的融入骨血,让人恍惚间回想,怀疑曾经的自己是否只是一场离奇梦境。
谢与当了太久的家主,他沉稳肃穆,手段老练凌厉,所有人都在夸他年少有成,只有沈遐还记得,那个桀骜不驯的灵魂。
可现在,沈遐好像隐约看到了少年谢与的轻微痕迹。
“好了好了,你忙工作去吧,小姑娘要进来了。”沈遐毫不留情的挂断视频,“我要和她培养感情了。”
看着视频终止后跳出的聊天界面,谢与揉了揉眉心。
他神色平静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想回去了。
遂市的这些事,要不丢给蔺殷干算了?
正在分公司会议室的蔺殷,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尖,警惕地想着:谁偷偷惦记他?
另一边,被谢与记挂的云水筑内,沈遐拉着郁惊画坐下。
醇香红茶倒在了白瓷杯中,氤氲开袅袅热气。
沈遐越看郁惊画越满意,小姑娘长得好看性子软,甜甜喊她一声夫人,她连谢与以后孩子长什么样都想好了。
她拍了拍郁惊画的手,温声问道,“在这儿住着还习惯吗?”
“谢与名下的房子多着呢,要是不习惯,我们都换着住住。”
郁惊画连忙点头,“这儿就很好了。”
沈遐笑了,她在京大当教授几十年,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一种温厚包容的气质,聊天时也和和气气。
但郁惊画作为从小到大的学渣,骨子里就存着对老师的天然恐惧。
她做得笔直端正,小声回答着沈遐的问话。
“嗯,刚从家里回来……我父母都很好,谢谢夫人关心。”
“我小时候身体弱,家里不放心,让我提前和哥哥一起上学,高中毕业去了国读书,去年夏天就已经毕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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