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周洛言同样从那群学生嘴里问出了安漠去了哪里,他赶上山时,比肖禹西整整晚了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肖禹西找到安漠,并把人送往医院时,他还在山上着急的找着人。
他一边喊着安漠的名字,一边疯狂的寻着人,整个人都崩断了。
他后悔死了,后悔当时接到安漠的电话时,没有立即过来找他。
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一颗心高高的悬着,不见到安漠,能随时摔碎掉。
就这样,凌晨三点多时,周洛言颤抖着手试着再次拨通了安漠的号码。
那边接通了!
周洛言欣喜若狂:“喂,哥哥,你在哪,你没事吧,你——”
想说的话太多,他一时间竟有些哽咽,欣喜之后,仿佛劫后余生一样,只能喃喃,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
那边顿了一下,开口道:“周洛言,是我。”
周洛言狠狠一怔,脸色拉了下来。
是肖禹西。
“安漠现在在医院里,他小腿骨折,还发了高烧,打过点滴,这会已经睡下。”
周洛言虽烦肖禹西烦的紧,但人此刻能给他带来安漠的消息,周洛言于是也没有发作,跟他要了安漠所在的医院位置,赶忙下了山。
肖禹西自然对周洛言也是全无好感,但他能理解周洛言的着急心情,没必要用安漠的安危做什么文章。
两个人如果没有负伤,压根不会置于昨天那种危险的境地。好在安漠并没有大碍,只是淋了雨,高热不退,小腿的骨折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男学生治疗的还算及时,也没什么大碍。
肖禹西挂断电话,并不放心离开,陪护在了安漠身边。
他原本以为打过点滴,安漠约莫凌晨时分就能醒来。
谁知到了六点多时,安漠反而越烧越严重。
肖禹西听安漠呼吸钝重,给他试了烧,吓了一跳。
安漠已经烧到40度了,这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将达极限。
肖禹西立刻找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安漠的口鼻,暂时给他吃了点退烧药,又吩咐肖禹西八点时带他去做个血常规,说是目前并没有烧成肺炎,要注意休养。
肖禹西按他吩咐,一边用湿毛巾给安漠物理降温,一边随时给他测量体温。
安漠作为一个oga,体质本就虚弱,淋了那么久的雨,又加之他一发烧本身就好的慢,这场高热最起码要反复持续一个多星期。
他生病时总喜欢说梦话,肖禹西看着他时,安漠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先前没有注意,可当天亮,病房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时,他突然就听懂了。
安漠在喊周洛言的名字。
一个人在自己生病的虚弱状态里,一直挂念的人,于他而言有多重要,肖禹西不会不知道。
所以,当他抬头和周洛言对视的时候,眼神已经不自觉变得十分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