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被送进了冰棺。
周洛言只是木纳的看着她被推出电梯,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良久,他跟了上去,眼神变得危险而迷茫。
身后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周总……”
周洛言猛的回头,看向几分钟前赶过来的崔树。
“她死了。”
“谁死了”,周洛言一怔,“你说谁死了?”
崔树回答:“季小姐。”
周洛言推开他的胳膊,想要离开,崔树又道:“您先冷静一下。”
周洛言眼眶猩红,扯开了嘴角:“她也要离开我吗?”
“崔树,你说,他们都要离开我吗?”
崔树没再回答,周洛言也没有再跟过去。
似是不敢,又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偏执,疯狂,也有慌张不安。
“哥哥呢?”他突然问。
崔树一时没反应过来:“安教授他……在学校。”
在这么一瞬间,周洛言只是想到,如果,真的没有人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其实不介意自己去强求的。
总不能,每一次都这样,由着他世界里的光,一次又一次熄灭。
他要自己把光夺过来,倘若照亮不了他的世界,那就和他一起坠入黑暗。
周洛言是真这样想的。
而比这更深刻的,是他内心里的踹踹不安。
他怕他们离开的背影,他怕……怕安漠有一天也会这样离开。
就像他那时为他挡枪,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在他怀里消失一样。
周洛言猛然清醒,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现在急需要一个人的温度。
不,他需要他渴求的,从来都是安漠的温度,他着急的想确切,安漠不会遗弃他,安漠还在他身边。
不是没有人不愿意要他,他还有他的oga哥哥啊。
于是,他如梦初醒一般,冲到了楼下。
他迫切的想知道安漠在哪,想看到他,想拥住他,想告诉他。
哥,我只有你了,我只要你。
就像受了伤的兽,想回到猎人温暖的木屋,哪怕猎人手里的枪,子弹都推入了膛。
他坐进驾驶座,手上的温度结了冰,打了好一会,才把车开着火。
继而,他朝着冰冷的夜色深处行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