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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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花园一角传来细细的小孩儿哭声，忠善寻声穿过的复道回廊，在假山旁找到一个华衣粉衫的小女孩。

&ldo;小美人，你为什么哭呢？&rdo;忠善靠近过去，在小女孩身边蹲了下来。

这个小女孩大概只有五、六岁，服饰奢华，却粘了许多尘土油渍，似乎很久没有打理的头发乱得像个小鸡窝。她瞪着一双水透的泪眼打量着面前这个赤红色戎装的高大男子。

忠善一笑，眉眼里都是疼爱，在赤红铠甲的映衬下，他的笑容就如阳光一样温暖人心，瞬间将秋天萧瑟的冷色园子都虚化褪去。

小女孩愣愣地望着他，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觉得这个陌生人亲切莫名。

&ldo;呵，你这么漂亮，苦肿了眼睛多可惜，如果不哭的话，你会更漂亮呢。&rdo;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浅浅的暖意，缓缓传来。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了句：&ldo;你……是谁呀？&rdo;

&ldo;我啊，我是神仙呢，老天爷听到你哭，就派我下来安慰你。&rdo;

小女孩讶异地张大了嘴。

忠善伸手替她拭泪，&ldo;我送你一个东西，你不要哭了，好不好？&rdo;忠善说着，将手指滑到她的耳垂后，小女孩只觉得耳后有一点痒痒的，忠善缩回手，指间多了个玲珑小巧的羊脂玉挂件，绑在一条编织精美的红绳子上。

&ldo;呀……&rdo;小女孩摸了摸耳朵，问：&ldo;这是从我耳朵后面变出来的？&rdo;

&ldo;是你的眼泪变出来的，绳子是你的头发变的。&rdo;忠善笑着将挂件替她挂在脖子上。

小女孩拿着这小东西仔细看，见是个从没见过的小怪物，有四个眼睛，张牙舞爪，形态却是十分有趣。她止了哭，疑道：&ldo;这是什么？&rdo;

&ldo;它叫饕餮，是个很厉害的神兽，今后它会陪着你，保护你，你受了什么委屈，就悄悄和它说，它会记在心里，替你分忧。&rdo;忠善微笑着拉上了小姑娘的手，劝道：&ldo;所以，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掉眼泪，好不好？&rdo;

小女孩抬头凝视着他，迷了双眼……

金音靠近窗台，张望一眼，笑了，&ldo;满城，忠善又逗小孩子去了。&rdo;

满城俯视着远处陪着一个小女孩说笑的忠善，面上情不自禁地浮现一抹陶醉的神色。

金音缓缓道：&ldo;那是被废了的王后的女儿。她以前是掌上明珠，而如今，非但王亲贵胄们嫌弃她，连宫女们都怠慢她。这世上的人情冷暖，只有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才能看透。&rdo;

&ldo;我知道。所以一无所有的人就很容易偏执，死不悔改。&rdo;

&ldo;满城，你不是一无所有啊。你看……&rdo;金音含笑望着假山那处，柔声道：&ldo;这世上最好的男人都给你霸占了去，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偏执呢？&rdo;

满城蓦地怦然心动。

&ldo;满城，你怎么还不醒悟呢？对你情深似海的人，从不利用你的人，是忠善呢……他从不介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全心全意都是你，只求能陪在你身边，愿为你舍弃一切……&rdo;

&ldo;姐……&rdo;

&ldo;满城，你如果不好好珍惜，一旦失去，就追悔莫及了。&rdo;

假山那处的人，牵着小女孩的手，时不时抬头往王后寝宫张望。

&ldo;满城，他等你久了，会累的。&rdo;金音抽开被满城扶着的胳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推他一把，&ldo;你别再让他等了。&rdo;

满城转过蜿蜒的小溪，立在桥上，园子里各色的ju花凋残，红粉黄白花瓣，繁星般点点散落……他望着淅淅枯叶之后若隐若现的那个背影，一时间，天地静止了。

灵魂深处，是什么在点滴成河的光阴长流中悸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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