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里,这是很少有的画面。
夏棉隔空描摹着他的轮廓,再一次想看清楚这个人的眉眼。
“还准备看多久?”俞骁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撞上夏棉的视线,他想说几句安抚关心的软话,可彼时的他却用冷峻严肃的面容说着轻浮下流的糙话:“被艹傻了?还是想继续挨艹?”
夏棉还红肿的眼皮颤了颤,更红了。
他偏了偏头将脸埋进枕头中去,不吭声了。
24岁的俞骁,真是太讨厌了。
俞骁看着他露出来的一点嫣红的耳朵尖,唇角不自觉地微微翘了翘。
“喝水么?”他踱到床前,在他身边坐下来,手抚上夏棉的后脑勺,渐渐滑下去,从脖颈探入被子,摩挲上了脊背。
夏棉颤了颤,惊惶地抬手按住他,终于把脸从枕头中抬起来,几乎又要哭出来:“喝。”
他趴在床上,俞骁将他翻过来往怀里揽的时候,扯到腿根的肌肉,痛意像过电似的从尾椎直窜脑门,激得夏棉鼻腔一酸,登时就落下泪来。
俞骁用拇指揩他的眼角和脸颊,应该关心人的时候,却边给他喂水边笑话他,“怎么比小Omega还爱哭?”
夏棉捧着水杯,不吭气,但是唇角止不住地下撇,浑身因为抽噎而轻颤,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倒到身上。
他是真的被弄得疼了,身上是,心里也是。
后来的他已经很久不这么哭了,已经学会麻痹地面对磨难和痛苦。
但是在梦里,在俞骁这里,一切好像都不管用了。
或许是后来的他被宠得无法无天,回到更久的过去,俞骁稍微对他冷漠一点恶劣一点,他就感觉陡然从天上摔到了地上,疼得要命。
就像被母亲娇生惯养的孩子,稍微受一点点委屈,就像天都塌了似的。
偏俞骁还不理会他的难过,笑话完他,五指拢着他的后颈揉捏,气息渐渐深重起来,“再哭,再哭还干你。”听起来带着咬牙切齿的凶狠。
夏棉的眼睫缓慢地眨了两下,哭得更凶了,他抬手去推俞骁的胸膛,挣扎着要往床下去,“我……”他哽咽难当,“我要回家……”
俞骁不拦他,眼睛噙着笑意,却冷得没有温度,“回哪儿去?行,我不拦你,你今天要是能走出这个门,我就送你回去。”
夏棉抿唇不语,他在梦中重受了一天折磨,此刻委屈又伤心,满心的难过让他此刻逆反心理大起,他就是要离开,他恨死俞骁了。
他挪下了床,刚刚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没走上两步,麻痹的双腿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种种感觉齐齐上涌,小腹胀痛,后面简直像被烧火棍杵着,两腿因为被俞骁分开太久,此刻一并起来骤然疼得他摇晃了两下,扑通——跪倒在地。
房间里一时静谧无声。
夏棉浑身轻颤起来,泛起粉意。他羞耻地趴伏在地上,眼泪像是豆子,一颗接一颗砸下来,迅速将地毯濡湿一片。他衣不蔽体,满身狼藉地跪在地上,而俞骁衣冠楚楚,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
夏棉抽噎着,牙齿断断续续地咬在舌根上,只想此刻就自尽而亡。
“还走么?”俞骁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潮湿的面颊,手背贴上去擦了擦,动作很温柔,眼神和信息素却翻腾着濒临爆发的火气,他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去,随手解了襟前两颗扣子便再度压上去,“让你走你不走,也就配被Alpha干了。”
明明是他自己禁不住诱惑,却把一切责任胡乱推诿到夏棉身上。
俞骁在无意识地发情,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24岁的他还没有为谁激动到发情的经历。
梦中的他只感觉欲望像野火一样焚烧着,以往的自持自制与冷静理智通通不管用。
夏棉的身体和香气像一潭浸满了春药的泉水,引得他越热越想沉浸下去,越沉浸就越火热,要起来没完没了,简直想就此溺死在里面。
他的身体像是裂开了一道无底的深渊,意识被燥热的腺体掌控,只想一味索取,用这个满带柔软香气的人来填满。
24岁的俞骁还没完整地经历过和夏棉的时光,不懂得怜惜与温柔。
冷峻禁欲的外表下,掩藏着恶劣和粗暴,喜欢却控制不了嫉妒,想要却学不会克制。他还不是那个会让夏棉狠狠动摇的俞骁。
不是那个俞骁,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