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无法舍弃偷来的这点光。
望着近旁水面上倒映出的面容,楚流景心下躁意已然喷薄欲出,手中鱼竿迟迟没有动静,她一转头,怒视向身旁人。
“谁让你过来,把我的鱼都惊走了。”
罗睺:……
自家楼主生起气来也总是没什么道理的。
楚流景将鱼竿一收,冷声道:“去给我买条鱼来,我夜里要给卿娘做莲房鱼包。”
罗睺:“……喔。”
……
又过了两日,秦知白身子逐渐好转,总算不必再日日躺在榻上,可以偶尔出门走一走。
只是楚流景对她看护得紧,总不叫她走动太久,往往出门不过片刻便催着她回去,即便平日用饭,也总要为她端到床前,若是回绝,便会摆出一副幽怨喟叹的模样,令她无法再说什么。
又一次被拉着衣袖不让外出,秦知白按捺下一口气,偏眸看向身旁人,话语声些许清冷。
“楚流景。”
楚流景眨了眨眼,“卿娘。”
秦知白神色未动,淡声道:“我是医者,我知晓自己如今状况,究竟能做些什么我心中亦有评判,你不必如此紧张。”
身前人静默一时,放低了话语轻声道:“卿娘可是嫌我管得多了?”
那张清弱的面容略略垂着,薄唇微抿,瞧来几分哀怜。
“也是,总是这般黏着卿娘,难免会惹卿娘厌烦……
“卿娘不必管我了,若要出去便去罢,留我一人在家中便好,左右此处民风淳朴,总不会再有第二个子夜楼来将我绑走。”
说着,她勉为其难扯出一个笑,转身便要离开,却被伸来的手捉了住。
“莫要胡闹。”
秦知白牵着她的手,眉心微微蹙着,语调却放轻了些。
“你与我一同去便是。”
被她拉着的人回过了头,神情似有些意动,却仍不免犹豫。
“我总是这般跟着卿娘,卿娘不会嫌我烦么?”
秦知白看她一眼,眸光仍是清冷,语气却透了一丝无奈的怪责之意。
“我从未厌烦过你,往后莫要想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喔。”
楚流景任她牵着自己,依顺地低着头,亦步亦趋地随她往外行去。
片刻后,那双薄软的唇微微抿起,唇边挑出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
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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