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以来,圣上都没对她说过这个字!
她颓然地踉跄了几步,若不是还有宫女扶着,她定要无力地跌坐在地,失了仪态。
韩微见李禄走过来时,还还有些惊讶,她用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嘴唇:“公公,您莫不是听错了吧?”
李禄满脸堆笑:“错不了,就是婕妤您。”
德妃蹙眉,与张淑仪对视一眼:都没宫人了么?竟要微微去倒酒!
李禄见德妃与张淑仪满脸不悦,还当是二人吃醋呢。
怕圣上等急了,也怕韩微受到怨怼,他又请了一遍。
韩微也不想让李禄为难,便带着满心疑惑地去了。
因着好几处都点着篝火堆,韩微也不觉着那么冷,便脱了大氅,贴身锦袄之下着一件粉霞锦绶藕丝缎裙1,腰带束紧,掐出盈盈一握的细腰来。
许是这几日休息得好了,她整个人神采奕奕。
她肤如凝脂,五官本身便是精致绝艳,先前又擦过嘴唇,唇上血色便深了几分。
似冬日红梅,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采撷。
楼傆眸色加深,说出口的声音竟有些暗哑:“过来。”
李禄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新酒壶新酒杯,及时摆在了韩微面前。
韩微没走到楼傆身边,只站在桌案前。她双手修长,纤细白嫩,看着一点也不丰润却将骨节包裹得十分柔和。
楼傆看着她莹润白皙的手举起酒壶给自己倒酒,不知怎么得竟想起来了几天前。
这人的身子似乎是格外勾人些。
他从未有过情难抑制的时候,却在这人身上屡次出现。
红烛帐暖,情动时他强硬抓住这人的手,只觉得柔弱无骨,十分滑腻柔软。
那时指尖隐隐透着诱人的粉色,可如今却是通体雪白,指尖甚至隐隐泛着些青色。
楼傆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顿时消失,他命令道:“朕让你过来。”
韩微不知道怎么地竟惹了圣上不悦。
她面上不显,心中却轻叹一口气。
她将刚倒好的酒壶放至一旁,小心地抬头瞄了一眼圣上。
楼傆见着韩微似小猫般湿漉漉的试探眼神,不由地抿直了嘴。
他只是这么一说,总不能将人吓哭了吧?
韩微想了想,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她往前走一步,圣上表情便松动一分。
她才敢肯定,圣上说的“过来”原来是让她去边上斟酒。
韩微心中一松,快步走至楼傆边上,想举起酒杯递过去。
哪知她手刚伸出来,就被另一只灼热厚实的手掌给紧紧握住。
韩微白皙的脸上涨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杏眸眨了眨,试图抽出手,却被圣上淡淡地警告了一眼,手被人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