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阮毅光都是与他们同阵营。
想来芸娘之事,他不可能不知晓。
如今武毅侯府出了事,那定是因为阮毅光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便出了事。
转瞬想到了这一层,傅行勋倏然蹙了眉,眉间的一个&ldo;川&rdo;字,深刻且明晰。
阮毅光,是阮幼梨的养父。
于阮幼梨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人。
他若出了事,阮家若出了事,她该如何?
傅行勋越想着,便也是忧心。
于是他停下了手上动作,做下了一个决定。
因为心中的不安,他连衣衫都未理得齐整,便亟亟步入了书房。
衣襟处微微敞开,隐露出两截锁骨,以及半隐半现于阴翳中,一点胸膛的纹理。
&ldo;封晋。&rdo;他出声,唤。
封晋始终守在他的门外,闻声,便阔步进了屋,躬身待他吩咐。
&ldo;你替我出府一趟,打探一下阮毅光的情况。&rdo;傅行勋冷了眼神,沉声下令。
封晋得到命令,便再不耽搁,退着步子出了屋。
踽踽的脚步声渐远,逐渐消弭于耳畔。
可他心中的担忧,却像是沉在水底的暗潮,逐渐汹涌到了水面,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将手肘撑在案上,竖掌抵在眉心,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他也想安慰自己,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并非事实,可这种种事迹,都在暗示着他的那个猜测,让他无从去否认。
如今,只有静待消息,以及,隐瞒阮幼梨了。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封晋却始终没有回来。
而他最后等到的消息,也是封晋被杨朔的手下逮捕,关在了牢狱中。
得知此事,傅行勋拧紧了眉,整颗心都像是沉入了水底,沉闷得令他窒息。
他愤愤地去找杨朔,质问他:&ldo;你凭什么抓我的人?&rdo;
杨朔闻言,挑衅地笑了:&ldo;他妄图冲破禁卫军的阻拦,我也不过是奉公执法,让人把他给抓住关回来了而已。&rdo;
顿了顿,他微微侧眸,瞅见傅行勋眼底的腾腾杀意,又笑:&ldo;不过侯爷放心,你的人,我可没亏待他,他就算是被关在牢狱中,也还被好生伺候着,没比你侯府的待遇差。&rdo;
&ldo;放了他。&rdo;傅行勋死死地盯着他,沉声道,无形间,便似巍巍玉山将倾,震慑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