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酸涩又欣慰,捏了捏傅亭蕉的小脸:&ldo;蕉蕉去睡吧。&rdo;
傅亭蕉从内室出来,阿固伺候她梳洗完毕,便准备睡觉了。往日她也是这个点睡觉的,不过今儿是生辰宴,这时候比往日更累些,因此便有些恹恹欲睡了。
这时候,小太监来禀,说九皇子又来了。之所以说&ldo;又&rdo;,因为他才刚刚离去不久。
这会子已到了安寝的点,不知有什么急事,等不到明日,非今日来说不可。
傅亭蕉的疲倦一扫而空,忙让人将左夺熙带进来,其余人全都出去。
左夺熙还穿着今日赴宴的衣服,显然还没梳洗沐浴过。进来之后,却一言不发。
傅亭蕉歪头轻轻询问:&ldo;九哥哥?&rdo;
左夺熙听到她在叫自己,不过一时也没回应,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一只荷包‐‐
那只承载了很多关于那晚的恐惧的荷包,那只他原本准备送给他母妃的荷包……
此刻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手心的汗晕湿了它。
今天傅亭蕉向他讨要礼物,他说没有便回了钟秀宫,回去之后却莫名地坐立难安,不断想起傅亭蕉那失落的模样,还想起她说&ldo;别人都有送&rdo;……
别人都有送,不缺他一个。
不不不。
别人都有送,偏他没有。
想到这点,他便开始烦躁。
其实那会子临时准备一个礼物也来得及,或叫小肃子赶紧出宫买,或在钟秀宫随便找个什么玩意儿充当礼物,傅亭蕉肯定也是欢喜的。
但总觉得不够郑重。
……虽然他自己也不晓得,一个小小的四岁生辰罢了,需要什么郑重啊。
总之,他连屋内都没踏入,便站在钟秀宫的院子里,像根木头一样驻足凝思了。
半晌,他突然想到什么,便冲入了小肃子的房间,从他床下搬出一个小箱子,盯着这个小箱子,出神了好半天。
才缓缓打开了它。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荷包,那是他曾经准备送给他母妃的生辰礼物。
虽然一见到它,他就无法避免地会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惧,但是……他也会想起,寄托在这个荷包上的,他对于母妃的全部感情。
因为对这个荷包的复杂感情,他没有扔掉这个荷包,反而在搬来钟秀宫的时候,特意带上了这个荷包,不过却又不愿把它放在身边,而是让小肃子给自己保存着,放在自己平日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