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酒吧,不破尚印象中温顺的小东西瞬间化身酒桶,一杯杯酒用灌得倒进了肚子。不破尚倒是没喝多少,看着松内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忙皱着眉揽住了松内简:&ldo;行了,你喝醉了。&rdo;
&ldo;我……我才没醉……&rdo;跟所有和醉酒的人一样,松内简坚持的认为自己很庆幸,嘟着嘴巴盯着不破尚歪歪头,&ldo;不过……呵呵,好奇怪啊,一个,两个,咯,两个……恩,好多个不破尚啊。&rdo;
这还不醉,连数都不会数了。
不破尚这才觉得自己恐怕是绑了个麻烦来,本来是准备和这位说说话纾解一下郁闷,哪里知道松内简心中的苦闷比他只多不少。
酒杯被抢走,松内简鼻子一皱就哭了出来,没有声音细细的抽噎,听得人心都是酸的。趴在吧台上,水亮亮的眼睛无焦距的盯着前方,眼泪弥漫了整张脸。
&ldo;我说,你怎么又哭了。&rdo;不破尚从来不知道,男人哭起来也能……好看成这样。红着脸,推了推松内简的肩膀,&ldo;我说你,喂!别哭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rdo;
&ldo;我才不要,我没家。&rdo;声音出乎意料的清晰,松内简直起身子,撑着下巴看着不破尚,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委屈,两团红晕染了脸颊。
不破尚突然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干咳两声:&ldo;行了,走了。&rdo;说着就伸手去拉他。
&ldo;……不要。&rdo;松内简淡定的撒酒疯,一把挥开了不破尚的手,很用力很用力,泄愤一样,&ldo;敦贺莲,你给我走开……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就别来找我……&rdo;
小醉鬼现在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松内简抹了把眼泪,可泪水却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怎么都止不住。双手捂着头,松内简觉得自己好冷,好冷:&ldo;玩弄我,真的……那么好玩儿吗……你玩过一次,还要再来一次吗……&rdo;后面的话,细细碎碎,再也听不清。
一句敦贺莲让不破尚眯了下眼睛,玩弄?这个词,很值得玩味啊。思绪不可自已的往某方面延伸,不纯洁的不破尚童鞋脑中自动构架起了&ldo;大神拐骗新人,玩弄感情(可能还有身体)后将其抛弃&rdo;的恶俗戏码。
不得不说,有时候,误会真的很美好。
突然燃起了对这个爱哭爱闹的小家伙的同情,和这位一比自己那点小挫折真的不值一提。但他还是把松内简强拉了起来,毕竟不破尚可不愿意让&ldo;当红歌手不破尚和新生影星松内简烂醉酒吧&rdo;的新闻明早见报。
所以也不管松内简是否愿意,直接架上肩膀把他拖出了门。
松内简死皮赖脸的抱着停车场的柱子,死活就是不上车,非说那是个黄皮怪物会一口把自己吃掉。
不破尚无奈,只好放弃了以车代步,架着松内简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ldo;你家在哪儿?&rdo;不破尚问道。
松内简鼓着脸,歪头想了很久,被酒精打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半晌才有反应:&ldo;伦丽斯大街二十六号。&rdo;
&ldo;……啊?&rdo;这是……什么地方?这条大街的名字怎么没听说过?
&ldo;……不对,我不住这里了……爸爸妈妈死了,房子没了,我和妹妹被赶出来了……我没有家,我没有家了……呜哇哇哇!!!&rdo;嚎啕大哭,不破尚被近在耳侧突然爆发的大哭声吓得差点把小圆球扔出去。
强压下额上的青筋:&ldo;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啊?&rdo;
&ldo;没有家了……呜呜呜,啊啊啊啊啊!&rdo;
&ldo;……说!你住哪儿!不然我就把你扔在大街上!&rdo;
&ldo;你也要扔掉我!讨厌的家伙!你居然要扔掉我!小时候你就扔掉我现在还要扔掉我!呜呜……混蛋!……敦贺莲你个混蛋!&rdo;
噼里啪啦,拳打脚踢,手挠嘴咬。
不破尚挣扎着制住了炸毛撒酒疯的松内简,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眼前的人喝醉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但是!
敦贺莲,我代替你挨的这顿打……我早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