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易没有起疑,陆越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甚至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秦娆隐瞒,他不会怀疑那一幕是看错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暗中的裴易为什么没有及时出现,但他可以肯定是秦娆解决掉了剩下的刺客,不然他现在不可能这般安然的躺在床上听裴易说这些话。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在裴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为她隐瞒,帝宫是不会允许会武功的女子入宫的……
“想什么呢?”
裴易见陆越低头沉思许久,甚至连自己说的话都没听见,只能伸手去碰了碰他。
陆越被裴易这一碰给拉回到现实,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想法,将视线落在眼前的裴易身上,又看了看身处的这间房间,显然是在一处客栈内。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这是帝都,你受伤昏迷了一天一夜,我怕夜长梦多,给你简单的包扎疗伤后连夜寻了马车。”
“帝都……”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那么秦娆是否已经入宫了呢?
“那么姑娘可是入宫了?”
陆越问道。
“尚未。”
陆越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他们的这个帝君陛下说昏庸却知道把重要的权利握在自己手上,说圣明却懒于过问政务,任凭帝后一家搅弄朝堂,只有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出手不痛不痒的惩戒一下。
此番秦娆入宫一事,显而易见最后还是会遂了帝君的意,帝后为了自己的势力,势必会先退让,等到秦娆入宫再插手,毕竟已经有几个先例摆在那里了,那么,入了宫的秦娆将会如何应对这些呢?
想到此处,陆越忽然惊觉,心脏狠狠的跳动起来,他这是在为秦娆担心吗?他不过是一介小小御前侍卫,而她是要成为陛下的女人的,以后便是君臣之差,如此他该是僭越了规矩。
“唉,发什么愣呢你?”
裴易唤了几次不见陆越有所反应,忍不住伸手去推了推他。
陆越回神,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的担忧抛开,对着裴易露出一个笑容:“那我们何时可以回宫?”
裴易到:“既然已经到了帝都,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了,帝后再放肆也不敢在帝君眼皮子底下动手,我们俩留下一个就行了。”
陆越愣了愣,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可要我去向陛下禀告?”
裴易不觉有它,挥了挥手,道:“禀报自然是我去做得,你现在还有着伤,我顺便请求帝君允你休养几日。”
裴易又道:“且这姑娘你自初便跟着,多少比我了解些,也比我好照顾些,我尚且害怕姑娘有些什么损伤,那我可是小命难保。”
陆越点点头,感觉体内的伤好得差不过了,仅剩些皮肉伤,在这戒备森严的帝都内保护秦娆应该不成问题,便道:“裴兄且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便好。”
裴易对着陆越咧嘴一笑:“其实倒也不用你再过多操心,姑娘进入帝君的那一刻,帝君就派下两名貌美的武婢出宫来伺候姑娘,留下我们之中的一个不过是以防万一。”
说完,裴易对着陆越做了个放心的手势,起身走出了房门。
裴易走后不久,陆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掀被起身换好衣裳,走出房门。
可见帝君对秦娆是有多么的看中,整个客栈除了他们便再无其闲杂之人,陆越甚至不用问路,走出房门就看见对面房间门口站着的两位武婢。
走到武婢守护的房门前,陆越对着两名武婢抱拳一礼,客气道:“属下想拜见一下姑娘,望两位姐姐通报一声。”
许是客栈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房内,秦娆懒懒的声音若一缕青烟,慢慢的散开出来。
“让他进来吧!”
右侧的武婢开门侧身走进,为陆越引路,走到一幕薄纱前,抬手示意了一下。
陆越自然懂得立刻停止了脚步,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对着前方下跪一礼,低着头。
“属下失职,前来领罚!”
“哦?”
里面秦娆似乎躺在美人靠上,陆越听见袖袍摩擦的沙沙声,想是做了个抬手的动作。
“将军客气了,若非将军这一路护送妾身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本应有所奖励,现在这样,倒是让妾身成了那恩将仇报之人。”
“卑职愚钝,说错了话,还望姑娘宽恕……”有了旁人在侧,陆越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嘴上竟是迟钝起来。
“将军当真是要气妾身啊……”秦娆似乎是被他给气笑了,脑海里似乎能想象出她拿着团扇,似嗔似怒的娇俏模样,一时竟是心难自静,话也不知该从何开口。
他本来,只是想来确认她安然无恙,如此听她嬉笑怒骂,倒也觉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