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以灼拍拍脑门:“要长脑子了。”
绪以灼踩着院墙进了荣府,一边在心里吐槽明明她的年纪在修士中尚且青春年少,为什么在做类似于宗门老前辈偷偷为出门历练的弟子保驾护航这种事,一边继续跟踪原吾和宿灵。
绪以灼隐匿身形的法术不能说多高明,但实力摆在那里,就荣府里这些人的修为,就算荣家家主来了也别想发现她。她从高处跟着原吾等人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了一个靠近荣府中心的位置。
一路上,绪以灼就发现荣府有着不少办过喜事的痕迹,卷曲的红绸与破碎的喜字草草留在不易清理的角落。而面前这个院子似乎完全保留下了当时的环境,望去一片大红色。
看这院子的位置,它极有可能是这座宅邸的少主居住的。回想在茶楼听到的八卦,绪以灼合理推测就是荣家的少主娶亲的那日,喜事变成了丧事。
出事的是荣家的少夫人。
婚房的门被荣家人打开,绪以灼跳下屋顶,跟在原吾的身后,赶在荣家人把门关上之前挤了进去。
走动时难免带起了风,原吾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修士总是用神识来感知,以原吾和绪以灼的修为差她的神识完全发现不了绪以灼,没有任何发现的原吾很快就收回了注意。
绪以灼藏身到了屏风后,毕竟古时候的房间不太宽敞,除开她里面还来了三个人,免得这三人走动时不小心碰到。
说是三个人,这说法不太准确。
放下了幔帐的拔步床内端坐着一个人,女人穿着厚重婚服的身影映在红色的床帐上。
绪以灼没有感受到任何生气,床上坐着的不是活人。若先前听到的传闻没有错,那里面的大概就是和魔修有关的人偶了。
映在床帐上的除了一个人形外,还有千丝万缕的黑影。从外头看绪以灼也没法肯定那些究竟是什么,也不用她猜,上前揭开床帐的荣家人很快就揭晓了答案。
被宿灵称作荣管家的修士手微微哆嗦着用铜杖勾开了床帐。
绪以灼呼吸停滞了一刹。
失态的不止她一人,在场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床内景象的荣管家目光也下意识躲闪。
拔步床内,被嫁衣裹着的是一具苍白好似蜡像的人体,盖头被掀起,露出一张神情呆滞的面孔。
她的表情难以第一时间观察到,因为无数的红线从她的耳鼻口,乃至只剩下两个黑色窟窿的眼眶中伸出,绕过四方的床柱,又紧紧捆回她的身上。还有许多红线从袖口与裙摆里伸出来,让人不敢想象这身嫁衣底下还有多少一模一样的红线。
“两位道友,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挂完床帐后荣管家没没敢再往回看,“我家少主被劝过一轮酒后回来就看到少夫人变成了这幅模样,守在外头的侍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自从出事后荣家就一直在查,但至今也没查出来是谁下的手。”
原吾还在发愣,宿灵已经反应了过来。
她看着荣管家,眉头微皱:“此女死相固然可怖,但你一个元婴修士,何必如此惧怕一具死尸?”
绪以灼赞同地点头。
宿灵问的也是她疑惑的,荣管家的恐惧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他现在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看他一副中年人的相貌,这个修士少说也活了百年,实在不该几日后还被一具尸体吓成这样。
荣管家抬起头,脸色难看得和他身后的尸体有得一拼。
“两日前,少夫人的尸体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