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恢复清明后,显金这才想起乔徽的话。
“你何时对我说过爱我?还很早很早以前?”
显金靠在乔徽宽肩上,看窗棂外树影摇晃,玩笑道:“莫不是你偷偷摸摸守在我床边,等我睡着偷偷说的?”
偷偷摸摸守床边的事,乔徽倒也不是没干过。
有点变态。
但显金能理解,也并不戳破——相互喜欢的人干点变态的事,叫情趣;
不喜欢的人干点变态的事,叫犯罪。
乔徽轻咳一声:“自己好好想。你什么时候想出来,我什么时候给你个大奖励。”
显金随意笑问:“什么奖励?”
乔徽义正言辞:“这具美妙的胴体。”
显金:……
显金无语地淡定半刻,最终泄气:好吧,她承认,她确实很想要这具宽肩窄腰又劲道紧绷的身体啦!
感觉贼有劲儿呢!
甩在身后
乔徽母亲的十年忌辰办得热闹又喧嚣,乔家老宅本无多少族亲,却向来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之说——乔徽母亲的忌辰历时三日,在水香村村头摆了三日的流水宴,林林总总来了约莫四五百人,有些是乔家拐了十几道弯的远亲,有些是邻近村落的乡绅,也有相邻县、府的官宦妻室。
熊呦呦便与显金坐在一处,幼子圆圆刚两岁出头,刚会跑,朝显金大声地唤了声:“姨妈!”便蹬蹬蹬地往外跑去,身后的婆子丫鬟三四个乌拉拉地追出去。
显金急匆匆地递了杯茶,又上四色糕点,放下一句:“你先照料自己——”看了眼隔壁厢房的夫人,“顺道帮我照看一下淮安府通判关夫人——”
熊呦呦:……自己照看自己还不够,还要帮这死丫头接客?
待显金带着宝珠把一众前来吊唁的夫人安顿妥当,转身来寻熊呦呦,这才能安安静静说几句话。
“看你气色,像吃了仙丹似的。”显金一边大口喝水,一边看熊呦呦,唇红齿白、容光焕发的,上次去橘院时气色也好,却也没有如今这样扬眉吐气。
熊呦呦笑:“自从我伯父确定升任应天府府尹后,你说怪不怪,我那婆母突然就知书达理了!专腾了间屋放我的嫁妆,也不同我抢着带圆哥儿了,只说‘熊家显赫,教养孩子自有一套法子’,恨不得对我晨昏定省,把我放在台子上供起来。”
熊呦呦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这世间呀,娘家立不立得起来,确实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