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元总。”林伊这才点了下头,转身走了。他走时看了宋时微一眼,不知怎么的,莫名觉得胆寒,那眼神太冷了,让他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门被林伊很轻地带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办公室内安静极了,一时只能听见元庭和宋时微两人的呼吸声。
元庭和宋时微在一起时总是要主动开口的,这次也没有例外。
他抿了下唇,用橱柜里专门为宋时微准备的玻璃杯给他接了杯温水,递给他,然后语速缓慢地问:“你是来问我手术的事吗?”
宋时微没有很快答元庭的问话,眼神落在他手握的玻璃杯上,说:“不用了,谢谢。”
元庭握着玻璃杯的手指轻蜷,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是给你准备的杯子,没有人用过。”
“一杯水而已,接着吧,宋时微。”
宋时微仰起头,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的,在看到元庭没什么情绪的双眼时,感到了一阵短暂的酸涩。
他突然很想抚摸元庭有些颤的眼皮,但他的理智总是超过感性,所以就像他最终都没有接过那杯水一样,他也没有遵从自己的心,去摸摸元庭轻颤的双眼。
第6章“没有意义。”
“我问过医生,你做手术的风险很大……”元庭站在宋时微面前,微微倾下头,说:“你不能做这个手术,宋时微。”
“你在管我什么,元庭。”宋时微被元庭被他的称呼喊的一愣,心头梗了根刺一样,怎么都不舒服。他冷着脸,说:“你觉得我们这样,结婚和离婚到底有什么区别。”
空气变得沉寂,时间静止了一样,外面的雨声逐渐嘈杂,夹杂着风声犀利,刮擦着玻璃格外刺耳。
元庭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他喉间哽塞,胸腔很闷,连带着胃都开始抽疼起来。
他没看宋时微,一字一字,有些艰难地说:“我,没有说不离婚。”
“我是想,我们可以再等等。”元庭说:“我们……”
“等什么。”宋时微笑着,眼神却漠然得紧,不带任何温度,说:“你拖了我十年还不够,还要再来下一个十年吗?”
他说:“元庭,你等的了,我不行。”
办公室内的光线呈冷白色,装修风格简约,一切都冰凉冷硬,暗示着他们最终的结局。
“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宋时微扬起下颔,下颚至脖颈拉出一条漂亮干净的线条,说:“我痛苦,你也不见得有多快乐。”
“我很快乐。”元庭有些急迫地注视向宋时微,一直垂在身侧的手也很轻地抓住了宋时微的衣角,说:“我没有不快乐,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