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吃东西呢,你坐这边。”白韶指了指右手边的另一张长椅。
路初阳没得选择,叹一口气,绕到白韶另一边坐下。没想到有一日,他需要和喜鹊抢座位。他摸出一个u盘,得意地晃了晃:“我把钱阿姨生前的影像拷在这里面,以及一个小剪辑。”
“辛苦你了。”白韶说,“我看你昨晚四点多睡的。”
“是啊。”路初阳垂下眼,避开白韶的注视,“我睡到十一点,做了个美梦。”
“什么梦?”白韶问。
“……”路初阳磕磕巴巴地说,“梦到初恋。”
“喔——”白韶揶揄道,“青春时期的?”
“算是吧。”路初阳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却不敢看白韶的面庞。
“挺好的,我青春期只顾着埋头读书了。”白韶哂笑,“大概不会有人喜欢我。”
“瞎说。”路初阳反驳,“小时候大家都爱面子,即便是喜欢也不会直接讲出来。”
“你没见过我青春期的样子。”白韶说,“瘦得像竹竿。”他捏捏手臂紧实的肌肉,“我到大学才开始锻炼,急救科要求抬担架,太瘦了抬不起来。”
白韶提起这茬,路初阳方注意到白韶恰到好处的身材,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急救室的医生力气大。”
“骨科医生力气更大。”白韶说,“他们是医生里的修理工。”
“你做过急救医生?”路初阳问。
“做过半年。”白韶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我开车来的。”路初阳跟上白韶的脚步。
“没开你的法拉利?”白韶斜睨他。
“……”纠结一晚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路初阳,成功忘记了曾嘉霏干的好事,他艰难地解释,“法拉利真的在英国。”
“哦。”白韶应了一声。
路初阳忐忑地等待下文,一直走到红色别克车旁,白韶都没有吭声。
“你怎么不说话。”路初阳坐进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瞄一眼后视镜观察白韶的脸色。
“跟我没多大关系。”白韶面色如常,“做你自己就好。”
“我自己可不算好。”路初阳说。
“怎么,你在我面前连性格都是装的?”白韶问。
“不知道。”路初阳说,“万一我是骗子。”
“我会时刻注意我的钱包。”白韶说。
路初阳的脑筋打结,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