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才出山门,就见官兵往后急退,顷刻退至山下,还在山下叫嚣:“你们下来啊,下来啊。”
巴甲克看了看山下微风之中摇曳不止的密林,挥手阻住队伍前进。
官兵们就在山下叫嚣谩骂,从他祖宗十八代骂到他爹娘,还有他家里大姨小姨叔伯姐妹也都没放过。
二当家石峰怒道:“杀下去吧,大哥,他们就那么几个人,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巴甲克摇摇头,说道:“他们在山下林中设了埋伏,就等我们杀下去,然后给我们来个一网打尽呢。”
石峰住口不语,而心中怒火迅蔓延。
其实黑匪们遇敌,最多追杀到半山腰,从来就不敢追到山下,因为如果敌军在山下起疯狂反扑,他们面对着那一段陡峭的斜坡,想要撤军回寨都来不及。
官兵骂了半天,见巴甲克不为所动,索性又开起大军往上行军,行到半山腰,又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挑衅和谩骂。
巴甲克艰难地忍耐着,但这个石峰是个好战之徒,见官兵如此嚣张,满腔的怒火早就将他烧得几乎要爆炸:“现在他们都蹬鼻子上脸了,大哥,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我看不如猛攻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他个片甲不留,然后再迅撤回来,让他伏兵都来不及出动。”
巴甲克眼看着官兵们歪歪斜斜,几乎懒散成一摊烂泥,也不由得有些心动,然而他继续忍耐着。
官兵们更是嚣张,缓缓地又往上移动,一边移动一边漫骂。
巴甲克似乎终于等到时机成熟,当下大手一挥,匪兵们潮涌般地杀下去。
看那架势,罗春都吓傻了:他们还真敢杀出来啊,这下恐怕完了。
然而箭已经在弦上,又不得不,当下挥师,硬着头皮迎上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山门里几声炮响,伴随着楼群倒塌、人仰马翻的声音,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放肆的荡笑:“好多女人啊,好多金银啊!”
巴甲克立刻意识到有人闯进了自己的老窝,而且在里面任意践踏自己的女人,自己的财宝。
当下也顾不得两军都快撞到一起了,急切挥手:“回山,快回山,保住山门要紧。”
实际上,在他下令之前,他手下很多喽啰们就已经不顾一切转身飞奔了,一边飞奔还一边痛心疾:“我的女人啊,我的金银啊!”
然而这么一来,整个队伍顷刻乱成一团,前面的人猛然停下,后面的人却还保持着前冲的趋势,于是撞在一起,倒了一大片。
官兵们冲上前去,面对着一堆滚地猪,几乎不费力气,就是一顿痛宰。
匆忙间,部分匪兵想要奋起抵抗,勉强地站稳身形,却又被自己一方急着往回赶的人撞倒了,于是下一刻要么被踩死,要么被砍死。
石峰就在混乱中被踩死了,巴甲克带领一部分喽啰相互践踏着,总算是冲破了重重阻挠,冲进了山门,急令匪众关闭山门。
匪众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推动山门。
然而却哪里还来得及,官兵们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砍倒了关门的人,而后潮涌而入,差点把山门都挤破了。
而另一边,余跃带领百十号人,从山寨里杀了出来,眼看着匪众回扑之势也算凶猛,立刻投了一个霹雳魔球,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惨叫声中,匪兵们被炸得支离破碎,缺胳膊断腿漫天飞扬。
幸存的匪兵也在飞沙走石中摇晃,后面的官军趁机追上来,又是一顿砍瓜切菜。
前方的余跃冲过来,更是威武,手持一把神斧,左砍右挥,所向披靡,那巨斧着实了得,似乎蕴含了开天辟地之力,一斧斩下,就有一个(或者是两个,或者更多)黑匪被活生生劈为两半,匪兵用刀来架,刀也劈为两半,紧接着整个身体还是逃不过被劈成两半的命运。
顷刻之间,匪兵被杀了个七七八八,所剩寥寥无几,却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巴甲克和几个喽啰左冲右突,仍是不得而出。
喽啰们绝望了,纷纷举手投降,眼见于此,巴甲克疯了,举起大刀一顿狂砍,将那几个喽啰砍得稀巴烂。
然后他咆哮着冲进官军队伍,左砍右抡,如狂的猛兽,横冲直撞,一时竟然无可阻挡。
就见大片大片的人群往后倒去,那家伙口中出狮子般的吼叫,红着双眼披头散地在人群里践踏,吓得官兵们连连后退。
却只见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破空间,疾射而来,穿过了巴甲克的身体,在他胸口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巴甲克看了一眼胸口的透明窟窿,还好,好像不是很大,可,可为什么站不住脚跟呢?
而后,他极不甘心地瞪着双眼轰然倒地。
官军中响起一阵欢呼,人们涌上前,抓起余跃的身体,往上抛起,接住,又往上抛起,不接了。
于是余跃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满眼金星,然而他却痛并快乐着。
余跃等人怎么会出现在匪巢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