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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第2页)

父亲瞥了一眼灵芝,淡淡道:“先放着吧。”

转向我,父亲那属于商人的目光不掩精锐,“你和我老实说说,你和北平那位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回汶州,又是因为什么?听说他要纳小妾,但据旁人说,你离开时,你们北平城外作别难舍难分,那不像是一个要纳小妾的丈夫,对待妻子的样子。”

李管事他们,是多么忠实的传话筒啊!

怎么会告诉父亲,这一切都只因为燕頊离便是杀死了他大女儿的杀手?早将说辞演练了百十遍,这今儿说起来倒也镇定自若,“他之前是要纳小妾,不过见我病的要死了,也顿时醒悟,明白了自6己的情感,只想要我,不想要小妾了。我们和好如初了,至于回汶州,是早打算回来看看爹,他本来是要与我一起回娘家的,可是政务缠身走不开……”

“好了。”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过来给我研磨吧。”

研好了墨,父亲以免毫笔蘸了墨,在裱好的簿子上写着:

遗嘱。

当‘遗嘱’两个大字活生生映入眼帘,我身体微微前倾,真怀疑自己看错了。然千真万确,就是那俩字,唉呀呀,大商人秦中书的遗嘱唉。我想哦,父亲名下有多少产业,秦家何止是家产万贯?

戏谑问道:“爹,你身体还康健吧?”

父亲今年才四个五岁,六旬的祖父都还精神矍铄,父亲立什么遗嘱啊,真是的。

父亲应道:“嗯,还康健。不过家世本就显赫,再富甲天下,我难免被天下人关注着。哪天飞来横祸,死于非命也不一定。我这叫未雨绸缪,先把后事安排了。”

父亲不是因为病入膏肓才立这遗嘱我也就放心了,当下喜滋滋地笑起来,唉,秦家的万贯家产,以后都是我的呀。难怪今天我回了汶州,他当着我的面立起遗嘱来了。唉,其实他不用立遗嘱,秦家的家产,也自然而然是我的啊。

然当父亲写下“吾过世之后,秦家家产尽归世侄轩释然所有”,然后直至父亲写完遗嘱,落完最后一笔,我都不见遗嘱上有提到我,才真的怔住了。

敢情我自做多情了?

以为我很受伤,父亲解释道:“对你和你姊,我也没打算偏心谁。本来是决定,秦家家产,你们姊妹俩一人一半,作为你姊妹嫁于皇上,你嫁于释然的嫁妆。不料你姊未嫁先逝,她的嫁妆,我倒是省了。我便打算,你与释然成婚时,将秦家全部家产作为你的嫁妆。可是,你并没嫁给释然。所以,秦家全部的家产,我只好都留给释然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十多年来父亲之所以还将我以女儿待之,只因为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时,便与轩释然指腹为婚。不然,母亲生我难产而死,父亲怕是在我甫出世时便会掐死我,让我给母亲陪葬;姊没逝世之前,家产与嫁妆方面,父亲之所以对我和姊平等相待,只因为那时候我与轩释然有婚约,我要嫁的人是轩释然。我只是沾了轩释然的光;而如今,我另嫁他人,没有轩释然的鸿福庇荫,一如不给我一文钱的嫁妆,家产也不分我一文。

见我脸色苍白,父亲说道:“我是打算,你和释然成婚后,家产留给你们两个人。可是,你嫁去了燕邦,是你自己放弃了……唉,拂希……”

“父亲,你的做法太伤人心了!”

再不想在他面前多待,转身走了出去。

“拂希——”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父亲紧忙道:“爹又不是不认你,你还是我的二女儿,是秦家的二小姐,只要你愿意,秦家的家产一辈子都会养着你……唉,遗嘱是我的意思,你可别怨释然啊!”

他怎么还这么以为?

我怎么会怨恨轩释然,他要奉送全部家产的人是轩释然,又不是别人,我会有什么意见,我甚至也巴不得,将我力所能及的所有,奉献给轩释然。我又不爱钱,谁稀罕他的家产?可是他的行为,他的做法,他说的话,实在太人寒心了!

回去了过去与姊住的淑房斋,因为姊是皇后,淑房斋的牌子早改作‘凤仪轩’了。凤仪轩,凤仪轩……改的这名好像是姊当初取的。凤仪轩?这什么名?倒是想起了阿姊和轩释然。唉,这个家,没有阿姊,没有轩释然,我一个人待着真憋闷,想起以前淑房斋离的欢声笑语,足及各处,似阿姊音容犹在。转角到这厢那落,眼前依稀又看到那个抱剑在胸,微笑着,眉目清好的少年,然才定了定神,阿姊和轩释然都不在了。恍然明白,以前十多年之所以过的快乐,只因为有阿姊和轩释然。而今物是人非,不说阿姊轩释然,就连昔日淑房斋的侍女都是陌生的,没见过的模样。

正抚摩着花圃里的一根棒子时,小春花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我心潮起伏,飞快地望秦府后门跑去。然将到后门时,又蓦地驻下步来,平复着砰砰的心跳。好大一会儿,才推开后门,提了裙裾,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往台阶下走去。

秦府后门外停着一辆华贵马车,几个着了寻常服饰的侍卫守在马车旁,见我出来,真弩与我作揖:“王妃,应您之命,楚清王替您接来了。因为我与箬达去齐国京城楚清王府接楚清王时,楚清王正好去了别处闲游,所以今日才将他寻来汶州。”

“来的并不迟,我也是今日才到的汶州。”我和声应道。

此次回汶州,虽不让燕頊离分派卫队护卫,但我知道,暗中保护我安全的那八大高手,燕頊离怎么也不会撤销。即使应允我撤消,八大高手暗中跟随,我亦不会知道。是而,也乐得让这八位燕人随行。为了节省时间早日弄清姊的死因以便于回燕邦,回汶州的路上,便暗中谴派了箬达和真弩去找萧溶意。虽今日我才到来汶州,真弩单枪匹马行的快,从北平到齐国京城,再到汶州,竟也赶来了。

只见真弩,不见箬达,问道:“箬达呢?”

真弩道:“此次只我八人随王妃入齐,总得清楚时局。箬达在齐国京城查探情报,顺便与在齐国境内做内应的其他燕人取得联络,以备不时之需。”

我点点头,转身看周遭,马车旁的那几位侍卫并非燕人,显然是萧溶意身边的人了,才要问萧溶意在何处,已闻笛声,循声看去,萧溶意正闲闲地倚在一棵杏花树下,对着我吹笛,

五月杏花盛开的季节,枝繁花茂的杏花树上不断有粉红的杏花飘旋落下,萧溶意一袭墨衣纱袍,初夏茕立,真是风雅脱俗。可惜呀,这一年来我看惯了燕人的阳刚之气,己经部怎么受的了他的清秀温雅了。

抱着手走过去,伸臂拍了下他的肩,又收回了手,抱臂在胸,侃他道:“你不是有和我说过,我姊是你验的尸吗?别吹了,快给我说说,姊死后,你验尸的结果。”

当初萧溶意与我说姊是他验的尸的时候,我只以为是身份显贵之人逝世后,照惯例请人验验尸,何况姊是皇后之身,验尸的过场自然得走。那时候哪会去多问问。而今听得燕頊离关于姊自尽的说辞,第一时间便是找了萧溶意来。

萧溶意兴叹着,“风火火地派人来找我,我以为你思念我了想我了,等不及地风火火地来见你,这一来,却是问我死人啊,尸体啊那些晦气的事!”

萧溶意收了笛,懒洋洋的笑意铺在我脸上:“拂希,咱们一年半不见了,你就不能问点别的吗?”

要不是因为姊,谁会思念他想他?攸关验尸的结论,又不得不按捺住性子,好言好语地道:“萧溶意,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好好过问你好不好?”简直心跳如擂,从小春花告诉我萧溶意到了,我就一直忐忑着。怕萧溶意告诉我,说阿姊不是自杀的。那样,那样,便是燕頊离在欺骗我……

我越是着急,萧溶意越一副拖沓折磨人的样子,懒散地将我从头顶觑到脚下,又从脚下觑回头顶,方才将意味深长的目光定在我的脸上,凑近一步,低眼看我,声音魅惑地道:“我去外面闲游,还没尽兴,便给你的人找回来了。你陪我再去游玩些日子,我便告诉你。”

哪里有心思,有时间陪他去游?再说了,堂堂燕王妃,岂能陪一个大男人四处游玩?

“萧溶意!你说说吧,给阿姊验尸,你验出的结果!萧溶意,这对我很重要。。。。。。。。。”

眯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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