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饼在风中凌乱,反省半天,只好总结为他被“二两八钱一刀”的素宣价格啄瞎了眼睛!
显金和强老板将霍大饼送到门口。
强老板冲显金比了个大拇哥,跟着便道,“您不该答应他能退定金!定金为啥叫定金!就是因为不能退啊!万一他明天清醒过来,非得来找您退这二十两咋整?”
显金轻轻摇头,“他不会。”
在商业理论里,给了定金再找来退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并且,就像刚刚那位霍老板所说:一桩生意,最好不要分成两家做。他既然已经和她下了精装版的定金,那么素宣的生意,她占尽了谈判的起手。
强老板想了想又问,“那两万刀单子,您……”
显金平静地摇摇头,“我做不出来。”
“那您咋办?!”
显金回过头,往里走,“又不是我签的契约。是宣城纸业商会签的,我做不出来,你强老板做不出来吗?你强老板一家做不出来,多加几家还做不出来吗?“
强老板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地追了上去,“您……您想用这笔单子拉拢剩下的小作坊,在商会里和恒记抗衡!”
显金脚下一顿,笑了笑,“双赢?呵呵。”
双赢,不就是她赢两次吗?
都跟着你
夜幕降临,百香阁掌柜从送菜的窗口探出个脑袋,嘴里叼根牙签,一边敲铃铛把热菜递给跑堂,一边跟不远处的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扯着嗓门说话,“有时候我都羡慕你的运道!”
意气风发陈大敷抹了把油光锃亮的头皮,“嘿!羡慕啥啊!”
“年轻时有老娘顶着,老了老了,天外飞了个厉害闺女!”百香阁掌柜跟陈敷几十年兄弟,炒完最后一个菜,从档口出来,开了壶酒给陈敷倒了杯,朝二楼努努嘴,“这么老多大男人,愣是奉你闺女上座呢!”
陈敷乐呵呵,“好说好说。”
百香阁掌柜姓奉,奉老板凑拢,“瞧着城东头的马老头,城西头的牛老板,城北的朱老板……七八家呢!都来了呢!这是在干啥呢!”
牛马猪,咋?大型家畜聚会?
陈敷掏掏后槽牙,“我咋知道!”
奉老板“啧”一声,“你咋不上去坐着?“
陈敷惊恐:“你自己炒菜累就算了!你还催我干活儿!”
奉老板:……
人运道好,也确实有这命。
看恒记那老头儿,就害怕亲闺女能干,找准机会就把闺女关家里,自己出来抛头露面——享福都享不来,天天闹着干活,真不知道咋想的。
奉老板看了眼老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咋脸皮光润这么多?头发也黑!眼睛也亮!一看就没经历过赚钱的毒打!
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