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清窈虽然困乏,可是觉得李策才是辛苦,又出了力又没时间休息。
&esp;&esp;“殿下今日接见那几位大臣,还算顺利么?”
&esp;&esp;余清窈知道他们带着赈灾的银子过来,是要用以重建城镇、扶持百姓度过难关的,他定然还在思考如何妥善地交出这些银两,才不至于被那些贪赃枉法的奸臣昧了去,让百姓得不到救助。
&esp;&esp;“不太顺利。”李策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觉得这样的事和她说有没有意义,无论高兴的、苦恼的,生活的、工作的事,他都愿意跟她说,就好似夫妻之间闲聊,没有什么顾忌,“中都远离皇城,政以贿成,豺狼当道,今日前有人以钱帛珍宝献于我,后又枕席自荐要近我身,光凭这两点就知道这里当真是一团浑水。”
&esp;&esp;他们如此巴结奉承,一是盯着那二十万两银,二是想要和他这位藩王打好关系,以免日后他从中作梗,坏了他们已经承袭多年的‘规矩’。
&esp;&esp;余清窈又想到今日的事,心里也还闷闷。
&esp;&esp;手指轻轻在李策的腰腹上戳了戳,“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哪有人生辰
&esp;&esp;余清窈的生辰在七月出头,小暑那日。
&esp;&esp;离着还有三天的时间,请帖已经发了出去,余清窈就趁着这个时间抱着一堆册子研究起中都上下官署人员情况。
&esp;&esp;不但要分清楚他们各自的官职,还要知道他们妻族的关系。
&esp;&esp;别看只是一个中都。
&esp;&esp;里面的官员从大到小可都不少,更别提他们身后还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所以余清窈每日对着这一叠册子,从早看到晚,这些资料比酷暑还让人头昏目眩。
&esp;&esp;但余清窈不能喊累,秦王殿下比她辛苦许多,都未曾说过一个字。
&esp;&esp;他每日都要出门。
&esp;&esp;有时候去的地方远,半夜方归,有时候就早些,午后就会回来陪她一起小憩。
&esp;&esp;当然小憩前两人偶然也会去浴池‘胡闹’一番。
&esp;&esp;不过天气渐热,余清窈也有些受不住浴池里的高温。
&esp;&esp;虽然在水里比较适应,可是那热腾腾的池水都快要将她滚熟了,她不得不开口向殿下建议能不能不在浴池里了。
&esp;&esp;她都不好意思讲那翡翠荷叶都快给她擦薄了。
&esp;&esp;来办事。照理说他要开仓放粮,需要提前三日向上一级的官员申请,述明情况,得了批允才可以放粮。若是事急从权,事后也应当补上申请,让上峰知晓这件事。官仓粮、预备粮本来就是应对急需,其中的库存进出都有详细记录,为的就是以免需要之时,数目对不上,坏了大事。”
&esp;&esp;李策继续道:“遥城太守擅开粮仓,事后也没有上报,私自就篡改粮仓进出记录,如此作为,失信于人,只是小惩大诫,调职外放,也算是他的幸事了。”
&esp;&esp;余清窈点点头。
&esp;&esp;“殿下这样说也极有道理,我只想着阿耶的虎贲营,没有考虑到粮仓的用处……所以殿下这几日就是去看秦州各处的粮仓了么?”
&esp;&esp;李策‘嗯’了一声,声音沉沉。
&esp;&esp;“秦州的粮仓也有问题?”余清窈觉察出他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