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滑下一滴泪,口吻平静,对满脸担忧的宋父宋母说:“一点都不想。”
再后来就是元庭回来。
宋时微话逐渐变多,也会在没人的夜晚里默念元庭的名字。
他可能不是不喜欢元庭,只是他的喜欢太过浅薄,所以他才会把对alpha这个群体的厌恶强加在元庭的身上。
在元庭近乎强迫地要和他结婚的时刻,他将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恨,通通一股脑发泄给元庭,让元庭来承受那些他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
很多事情久了就会成为习惯。
元庭爱着宋时微是,宋时微讨厌元庭也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时微摩挲着手中那个设计简约的细管,说:“我是……”
元庭扬起的唇角放平,拉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维持着低头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有耐心,眼神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无理取闹的小孩,接下宋时微的话,说:“你是想说,你很感谢我,但你不需要。”
宋时微听到这句话时,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异。
但元庭没有去管,他自顾自地接下去,眼神落在宋时微脸上,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认真的让宋时微觉得,这个人眼里只有自己。
“你就是这个意思,时微。”
宋时微紧紧抿着唇,心脏突然酸涩的不像话。他闻着围巾上沾着的小苍兰气味,嗓子眼堵上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很晚了,回家吧。”元庭笑了,往后退了一步,和宋时微拉开距离,说:“病人要好好休息。”
“元庭。”宋时微动了动唇,双眼垂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一只手握着元庭给他系上的围巾,一手插在口袋里,说:“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是吗?”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不会是。”宋时微冷静下来,语调是直的,细听却能听出其中细细的颤抖。
他抠着围巾上针织的花纹,说:“你相信我。”
元庭沉默了少时,没有接宋时微的话。他只是看着宋时微,等吹来的一阵风过去,很温和地说:“好,我相信你。”
宋时微眼珠动了动,放在口袋里的手松开。
他闭了闭眼,有些固执地重新看向元庭,眼神看起来终于染上自己的情绪,是难过和悲伤。
他说:“你没有相信。”
宋时微漂亮的眸子里映着光的斑点,让背后的景色都变得失色。他扯了扯嘴角,说:“你不信就算了。”
他转过身,径直走远,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可他摸了下心口,那里跳动得很快,难过又苦涩。他有些不自控地想,原来说话不被相信的感觉,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