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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3页)

“不用说这些客套话,良大人今天前来,有什么正事还是明说吧。”载泽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尚书大人这样讲,良弼也不多言,摄政王饬令下官和涛贝勒,朗贝勒,铁良大人密练禁卫军,练兵所需的军费支出还望尚书大人多多襄助。”叶开将今天的公事一并说出,眼睛时刻紧盯着,小心翼翼的探着这位载泽大人的班底。

果然还是练兵要钱这些老腔调,听到这些话时,载泽脸上微微一冷,道:“军费一事,靡费甚巨,非同小可。良大人知道仅仅北洋军一年的耗度就有多少银子吗?”载泽故意顿了顿,嘴里蹦出个天文数字,“足足一千两百八十万两。”

“摄政王亲令,还望大人行个方便。”叶开脸上也跟着严肃起来了,对于这种人实在没必要热脸贴在凉屁股上。

载泽站起身来,背对着叶开,说起话来飘飘然,“别人都当我这度支部是金窝银窝,殊不知庚子赔款,铁路款息,黄河赈灾,样样都是吃金喝银,别看我这大堂还有个模样,私底下可有着无数个窟窿洞,摄政王可是不知道我的苦处。”

对于载泽自言自语,叶开实在没必要多费唾沫,直接了当的问道:“那尚书大人可为禁卫军支多少两银子?”

“那良大人要多少两?”载泽转过身来。

“军械九十三万两,饷银一百二十三万两,官员用度十万两,一共两百二十六万两。”叶开报上了自己的预算,历史上禁卫军就是在这种缺金少银的状态中,拖拖拉拉,直到清朝灭亡的几个月前才草草练成,自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良大人真以为我度支部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对于叶开的要求,这位尚书大人的嗓门顿时提高了几个分贝,“最多八十万两。”

载泽的咄咄逼人,叶开并没有反驳,甚至连最轻微的一丝不耐都没有浮现在脸上,对于这种目的写在脸上的人,叶开甚至乐意遇见,条件再简单不过,无非是用利益来交换利益,或者用权力来兑换利益,要想让他安心的参与游戏,就要先喂他一块糖或者一根骨头,想到这叶开微笑着反问道:“那尚书大人宁愿给北洋军一年一千两百八十万两,也不愿意给禁卫军两百万两?”

载泽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叶开知难而退,也让那位远在紫禁城的摄政王知道,他的官衔前还缺些什么,然而,叶开接下里的话却让这位颐指气使的度支部尚书瞬间动容,“袁世凯能当上军机大臣,靠的是北洋军,那尚书大人要想当上军机大臣,应该靠什么?”

军机大臣。。。听见这几个字时,载泽的眼睛明显眯了眯。

“良大人,军机大臣人选自有朝廷定夺,你这样说总会给人一种持兵犯上的嫌疑。”载泽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不不,尚书大人,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望着这位即将落入陷阱的权欲家,叶开的手重重的推了一把,“我说的是。。。内阁总理大臣。”

当这个比军机大臣还要重千斤的词汇落入载泽的耳朵里时,整个人的身体轰然绷直了,半晌后,才如同脱力了一般重重落在了座位上。

“来人,给良大人看茶。”这是回过神后的载泽说的第一句话。

对权力一旦上瘾,比吸毒还要可怕,因为它不仅让你倾家荡产,还有可能让你搭上性命,毫无疑问,载泽已经上瘾,因为接下来的话如果被外人听见一个字,都随时有杀身之祸,叶开和载泽都心知肚明,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十章 立宪狂潮上的危险冲浪者

第二十章立宪狂潮中的危险冲浪者

(第一更,粗略介绍一下满清的皇族阶层,大致分为宗室和觉罗,宗室中还可以细分为近支宗室,铁…帽…子…王,一般宗室,闲散宗室,统被称为“黄带子”,传统意义上的天潢贵胄主要指的是宗室,还有一些就是普通皇族远裔,一般没有爵位,称为“红带子”,中国的皇族体系比日本更为庞大)

世纪之交的大清帝国如同一艘老旧的破船摇摇晃晃,不断触礁,先是以一个悬殊的比分惨败给了不怀好意的东洋邻居,随后在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中输得连底裤都不剩,在愤怒的船员罢工起义愈演愈烈的危险中,这艘破船的掌舵人不得已宣布对甲板上的设施修修补补,然而,船员们早已不满足于此,他们要的是彻底偏转航行的方向,而载泽想到的,除转变航向之外,顺带更换这艘破船的船长。

在1905年日本菊掀翻北极熊之后,世界舆论哗然,称之为继战胜清朝之后立宪对专…制政体的又一胜利,也就在这个时间段,一股思潮如洪水猛兽一般,侵入到了大清高层的四肢百骸,欲脱困自强,必先行立宪之政。

作为立宪派的领袖,载泽一度成为当时最炙手可热的政治新星,三十多岁就官拜度支部尚书,然而时过境迁,慈禧死后,新一代的最高统治者似乎暂时对这位鼓吹立宪的皇族远亲并不感冒,在一帮元老和新贵中,年逾不惑的载泽一直处于不尴不尬的地位,在独自愤懑的同时,也只能感概老佛爷的赏识已是昨日黄花。

对于这位载泽的所思所想,叶开当然了如指掌,的确,作为清廷有名的开明一派,载泽既有出身,又有资历,思想上并不落伍,但似乎总还缺少那么一些临门一脚的运气,当然,叶开明白,在运气的背后,是派系之间的暗流汹涌。

手捧着一杯茶,叶开不急着展开接下来的对话,轻轻吹拂着杯中的茶水,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划出了一个个涟漪,始终无动于衷,而坐在他面前的载泽,同样没有急于求成,两人都明白这是一场怎么样的交易。

半天后,载泽还是耐不住这份微妙的寂静,首先出声,话一刚出口便油然而生一种艰涩尴尬的感觉,怎么说呢,自己刚才摆的谱哭着也要装完。

“良大人你刚才所言是为何意?”

叶开心中冷笑一声,请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讳的说道:“泽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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