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在宫里发生的事都有人一五一十地告诉滕誉,包括他被强行留在宫里当三个月的差,包括他被皇帝加了去,自然也不会漏下他与大皇子相遇的那一段。
虽然当时那地方看着没外人,可在宫里要找个没有耳目的地方太难了,何况还是在皇帝寝宫附近。
滕誉听到汇报后差点把书房砸了,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坐了一个时辰,然后才把人叫进来安排事情。
他从书柜里取出一幅画交给暗卫,“把这个悄悄地放进滕毅的卧室,藏在床头,藏稳妥点。”
滕誉皱着眉沉思片刻,把韩青叫了进来,问:“太医那边有消息了吗?皇上到底是什么症状?”
“暂时没有,据说皇上只宣了一次太医,当时当值的太医是皇帝的心腹,诊断出来的只是说皇上劳累过度,肝火过旺,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之后他就没宣过太医了?”
“是。”
滕誉把昨天见皇帝的情景回忆了一遍,似乎确实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脸色也正常。
可是皇帝已经连续半个月待在寝宫中,除了上朝就没出过门,如此异常绝对有问题,也许有些细节被自己忽略了。
“云家那边的细作动了吗?是不是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不,并没有,他们还没动作皇上就已经这样了,这段时间他们根本没机会下手。”
滕誉深深吸了口气,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只是云家,他完全可以见招拆招。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应该就是上次雇佣通天教杀手的幕后黑手,滕誉虽然有了猜测,但并没有证实对方的身份。
韩青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家主子微蹙的眉头,心道:似乎七少爷一走,主子又回到从前的模样了,整个人显得冷静自持,没有情绪。
“皇帝之前给本殿找的是哪家的闺女?”滕誉突然转移了话题。
韩青微微一愣才回答:“是参政知事黎家的嫡长女。”
“黎家。。。就是秦王妃的那个黎家?”
“是的。”
滕誉把关系捋了捋,吩咐韩青:“你放出风声去,就说本殿下同意了这门亲事,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主子,这。。。”韩青惊讶地睁大眼睛,“如果七少爷听到风声。。。”可怎么是好?
那位爷可不是什么大肚量的性子。
“他那边本殿下会亲自解释,你放心去,记得多派几个人盯着黎家,看看他们与秦王府的往来密不密切。”
韩青一时没能参透这其中的目的,但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主子的吩咐他照做就好了。
等他离开,滕誉立即换了一身正装,让人准备马车进宫。
他话说的漂亮,可也不敢肯定殷旭会不会同意自己的计划,那人可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进宫先见了皇帝,父子俩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样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才沉声说:“以往朕要宣你进宫,你爱来不来,现在竟然为了个男人主动进宫,朕的面子连那小子都不如!”
滕誉也没打算辩解,皇帝也没打算听他辩解,摆摆手,烦躁地说:“滚吧。”
滕誉被赶出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脚步轻快,那背影落在皇帝眼中简直难以形容的愤怒。
皇帝砸了一整套上等的紫砂壶茶具,整个寝宫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天。
作为皇帝贴身伺候的宫人,他们最直接的了解到皇帝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