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年缓缓接过宋北海手中的成绩单,不吭一声。他的名次被宋北海用猩红的笔单独标画出来,刺目的数字令他心慌。
“念!”
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宋嘉年犹豫又艰难的回应:“九十…八。”
98名?!
宋嘉年他,退了98名?
顾野惊讶地止住了脚步,不敢置信。
宋嘉年从年级第4,退到了102名。
“怎么,还不好意思说?”
宋北海板着脸,十分肃穆,言中却透出一丝冷冷的嘲讽,比腊月寒风还要凉薄伤人。
“看看你弟弟,人家这次进步了500多名,你呢?更争气,直接跌出了前一百。”
顾野进步这么大?宋嘉年惊讶地抬了眼,却不敢看宋北海的脸。
“我也不多说你,你自己记得规矩,之前规定的,98名打几下。”
什么东西在空中挥舞,响起呼呼的声音。宋嘉年视线渐渐上移,熟悉又陌生的那只戒尺闯入眼帘,心猛地一沉。
他们父子间的情感,竟只能靠体罚来维持了么。
宋嘉年不禁在心中自嘲地苦笑,宋北海只有在他退步的时候才会关心一下。
退步98名他宋嘉年固然有错,可宋北海作为家长,却从来不闻不问,他自己难道就没错?
“49。”
宋北海曾规定过,退两名,打一次手板。
所以,要打49下手板。
49下,说重不太重,但绝不轻。
因为宋北海从来公正严明,不会对他宽宥。
“伸出来。”
顾野还在疑惑什么伸出来时,耳边已响起了清脆利落的击打声。
“啪。”
“啪。”
一声接一声,疾又狠地落在手心,每打一下,宋嘉年白皙的手就会往下一沉。
刚开始只是疼,但随即奇异的麻痒感从击打处渐渐扩散开来,整只手掌都又疼又痒,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手指也疼得蜷缩起来。
宋北海默然,冰冷的面庞仿佛不夹杂一丝感情,利落地将戒尺挑开,继续打。
“爸,别……”顾野听得心疼,终是忍不住,踏入房门打断了宋北海。
然而宋北海连头都没回,仍然是毫无温度的语气:“哥哥的事,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