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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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第2页）

却说华亭伯父女同了皇甫敬的家眷，齐到新居。这所吉房也是尹衙一般，分作东西二院，武宪王家眷住西边。

合门吉庆喜非凡，只见那，贺客纷纷又共临。三两日中铺设好，安排要定女千金。仲冬一日先行聘，十月初三就做亲。择下日期忙整备，亭山便是执柯人。至期卫焕行盘礼，各色丰盈不必云。武宪王爷为作伐，来回款待极殷勤。于是只等完婚配，这一个，尹氏千金属卫门。豪杰勇彪心暗喜，深欣配偶得才人。吉期十月初三日，好就鸾交凤友婚。慢表卫家行了聘，且谈主试取佳文。明堂奉旨挑贤士，只看文章不看情。随阅随批加仔细，或圈或点重评论。心怀锦绣怜文墨，意秉忠贞绝世情。廿七清晨悬出榜，崔攀凤，高高中了十三名。

话说中了崔攀凤，不觉心中大喜，一面差人密报刘侯，一面换了秀士衣衿恭参座主。那保和殿大学士郦明堂又收了一班门生，府前好不热闹。一个个送贽礼的，递门包的，络绎不绝。

少年丞相贵当朝，今日又，大会门生喜色饶。头戴乌纱金翅扑，身披绣蟒紫罗袍。虎皮交椅旁边摆，郦明堂，斜对厅门坐得高。新中门生来不断，值班人役往回邀。呈手本，接门包，次第登堂谒相寮。师问一言齐应答，茶来三道尽呵腰。果然大拜威仪重，收纳门生势更豪。

话说这一科举子俱来参谒老师，那些家人分赏的门包却也不少。

荣发亲随有数年，主人贵显自当权。手中出息殊非少，一个皮箱满满填。来往官员俱熟识，家庭男妇尽趋炎。相爷心腹人皆敬，赫赫威风七品官。荣发得时年又少，有那些，媒人来说择良缘。这个说，谁家女子勤还俭，那个说，何处姑娘美更贤。荣发只推年尚幼，婚姻一切且休谈。媒人见覆难重议，小亲随，放意安居相府间。不表下边僮仆事，且谈那，少年丞相阅文篇。

话说郦明堂细览硃卷，已知崔攀凤继娶的妻房就是刘侯的次女。

不觉惊奇暗叹嗟，何期刘女属崔家。于归别姓惭风化，背却盟言负少华。全不想，名望已同金有价。全不想，于归要主玉无瑕。如今又嫁崔攀凤，为什么，品行毫无这等差？

咳！且慢些笑她的失节，或者刘燕玉也是以桃代李的机关，亦未可定。

况兼体统是侯门，岂有轻轻便失身。或者也同吾事合，成亲自有替身人。我这里，苏娘投水名无损。她那里，假者成亲屈美名。凡事当须斟酌去，断不可，等闲视作失贞人。

咳！东平君得知此事，未必不吃一大惊。

我将硃卷放槐轩，等侯芝田到此间。故意诱他观一遍，审其意下若为言。明堂想罢连嗟叹，就把那攀凤文章放案前。复取别篇观几遍，吟哦得意更欣然。

啊唷妙哉！这几卷文字，却也难得。

我中三元入翰林，年来竟未作时文。不知学业荒疏否，就拟场题试试心。郦相于时寻了纸，呼僮磨墨对幽楹。手提彩笔行行写，心索佳章句句生。宝鼎焚香飘细雾，玉瓶插桂散清芬。萧斋寂寞添佳兴，小案清闲点妙文。墨水方磨三次尽，文章早已数篇成。旁边荣发痴痴看，座上明堂朗朗吟。仔细评来真占绝，自夸果胜众门生。回呼荣发烹茶饮，郦明堂，缓步移时往后行。只见夫人方独坐，一观入内笑相迎。双携同坐沉香榻，郦丞相，附耳低语细告闻。梁氏夫人听此语，忍不住，一声失笑说奇情。

啊唷奇哉！怎么刘郡主节烈全无，竟负了小春庭盟誓？

既已花园私订盟，如何有脸过崔门。女身节操今何在，侯府家风竟不存。就使爹娘重许字，也该自尽赴幽冥。一些烈性全无有，她竟公然嫁别人。如此裙钗天下少，空为侯府贵千金。奴家若做刘门女，断不肯，无羞无耻干此情。郦相笑言休乱道，恐她也是抱冤人。伊那里，私房琐屑难全节，俺这里，正大光明好守贞。燕玉若其寻了死，外边传播更难听。设身处地皆如此，莫笑她，不做三贞九烈人。丞相言完携玉手，笑云可为尔调停。刘家既嫁崔攀凤，苏女当归皇甫门。梁氏千金红了面，花容正色吐娇声。

啊呀，千金说哪里话来！小姐不婚，奴家不嫁。

明堂点首口称然，且看芝田意怎般。他若真思三载守，少不得，从容再议旧姻缘。素华见说方心悦，惟愿千金早玉全。堂下香闺闲叙话，定省已毕就安眠。次朝郦相衣冠毕，先到花园走一番。又见梁公夫妇后，方才端坐听槐轩。焚香煮茗亲随侍，送客迎宾堂后传。午膳过时方独坐，忽闻廊下禀其端

启相爷得知，东平君忠孝王请安。

少年丞相笑微微，一正纱貂向外趋。忠孝王爷忙进见，深深施礼欠身躯。相参已毕同归坐，东平君，悦色和颜问起居。

啊老师大人近安，自闱中出来，甚是辛苦么？

桃李门墙得众贤，老师当位自无偏。今科文字应多美，门生等，只为移居冗未瞻。改日当求硃卷看，必然个个是佳篇。明堂含笑殷勤答，虽受辛勤托庇安。今岁恩科为主试，下官们，只观文字不贪钱。故而门下诸生辈，尽是真才实学员。硃卷现存芸室内，年兄有暇就相观。王爷应诺抬身起，款步随师到左边。只见那，萧萧风味淡如仙，小小炉焚一缕烟。满架锦书排叠叠，半窗翠竹映娟娟。沉香短榻旁边摆，巧绣香墩左右安。午影透窗融砚墨，秋风掠壁响琴弦。果然别有清幽景，不是尘凡是洞天。看罢芸窗心赞叹，老师文座好消闲。明堂含笑称宽坐，硃卷俱存但请观。忠孝王爷齐应诺，方移文字坐旁边。先将头卷看详细，所作佳章是解元。上下看来连称好，一边诵读一边观。须臾看了头名卷，满口含欢启口云。

啊唷好文章！这一派宛转的情词，非老师不能解识。

明堂见说笑微微，此位文章原算奇。宛转流和清更丽，故将榜首解元题。十三名是崔攀凤，他的那，字态文情也类伊。只为佳文多得极，将他取中略低些。君侯请看崔生笔，论起来，一十三名委屈伊。郦相言完亲检出，东平千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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