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我人情?”
池方点点头,温廷泽道:“不需要做这些,别的…也可以……”
“别的我不会,而且。”
池方认真道。
“你看起来很想要。”
他怎么看出来的?!温廷泽心虚,避开他的目光道。
“要报答我…得我说了算…你想回家我派人送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留在这…”
池方自然没有地方可去,他跪在温廷泽身前没有动,温廷泽见他乖巧的模样心中喜爱更甚,他这会自然不会想到眼前人是个倔犟的刺头,二人尴尬了一阵,温廷泽才想起自己都没问过人家叫什么,于是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池方。”
“池方?好听。”
“好听?”
“嗯,朗朗上口!别跪着了,让旁人见到又以为本帅沉迷什么东西,快起来快起来……”
池方没有要温廷泽“负责”,往后的日子里,温廷泽就是正人君子,被温廷泽罚了军棍,池方原以为舟字崖之外没有酷刑,原来都一样。
后来他被温廷泽安排在随军不远的住处,再后来,他就去了泸州的桃林深处,暂时得到了一个“家”。
辽阔海域的孤舟,是池方的噩梦,他从中惊醒,可眼前依然黑暗,池方没有被捆绑,他伸手向前,碰到了一块木板,用力推时,后背也抵住一块木板。
他被装在箱子里?
池方惧怕闭塞之地,这让他想起一些恐惧的东西,他知道拍打叫喊无用,只能双手抱住自己,不去想所处的环境。
可不想这个,就会想温廷泽。
温廷泽……
现在多久了…他被人救了吗…他的伤……
他会不会死?
不会!他不会死!!!
池方越想越焦躁,这份焦躁更放大他的恐惧,他开始伸手抠挖木板,又凑过去在仅有的缝隙里吸取氧气。
“放…放我出去……”
终于他受不了,呼喊外面的人。
“白梧…放我出去……”
他的声音在甲板上传开,但甲板上无人,白梧在船舱里,小山听见了声音,看向主人。
“他不会轻易屈服。”
池方拍打木板,从低声求饶到奔溃大喊,也没有等来白梧,直到他筋疲力尽,又昏睡过去。
夏季不缺雷阵雨,海上又是闷雷滚滚,白梧听雨声渐大,独自打伞走到甲板。
祝衡远远站在他身后,见白梧看着木箱。
“想为他求情?”
祝衡的目光移向木箱。
“我还没有谢过…主人。”
白梧脸上挂着笑:“去了舟字崖,你再也不是你,往后一切,都属于四神。”
“是。”
“他…”
祝衡还是忍不住,白梧偏头看着他道。
“他很讨人喜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