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的人……已经走了?”
“是啊,我送他出去的。他真是个很漂亮的年轻人,做记者有些屈才。”
“怎么,你想转型做艺人经纪人?”周行表现冷淡,却冒出一丝醋味。
褚观云倒像是认真考虑起来:“我的确也认识一些做明星经纪人的朋友……不过‘艺人’嘛,和‘艺术家’虽然听起来很像,实际却完全是两回事。”
“怎么是两回事?”
“首先,管理方式大不相同。包装设计、出道时机、作品筛选……”
褚观云说起“人”,全然像是在说“商品”。
褚观云一直如此。
想到自己也被对方视作商品——不过是原价昂贵一些的商品而已——周行不禁感觉自己更加憎恨起这个男人。
“啊,这是什么?”
褚观云走到那匹已经亮相的精致木马前。
欣赏一番后,回过头,挑眉看着周行:“这就是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活的作品?”
“不好看吗?”周行用挑衅的语气问道。
“很漂亮。”褚观云敏锐地察觉到谈话者心情变化,语气柔软下来。
褚观云是一条老狐狸。
周行看不透他,但他总能把周行玩转在指掌间。
褚观云语气柔和,像在与小孩儿说话:“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马鞍?将男性的性器官,拼接在一匹美丽小马的脊背上。”
“因为我喜欢。”周行冷冷回答。
“你想坐上去吗?”
周行愣了愣,唰得红了脸。
他当然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他制作木马过程中支撑着创作动力的源泉。可是这句话从褚观云口中说出来,感觉霎时完全不同了。
“你想。”褚观云看着他的表情,立刻说道。
“我、我……”
“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褚观云缓步来到他面前,绕过纷杂的工作台,将手撑在他的椅背上,靠向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周行不敢与他对视,无措地转动眼睛。
“我在胡说,你在胡作非为。”褚观云责备他,但听上去并不愤怒,“小周,你把人家小记者都给吓跑了。”
周行因为焦躁不安而摩挲手指。沾在指间的性液已经干涸了,留下紧绷的粘稠质感。
褚观云用一只手轻轻托住他的下巴。
皮肤相接,仿佛有细细的电流蹿过。周行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头颅却顺从地抬起。
一个吻。
一个温柔有力的吻。
从嘴唇到上颌,到舌头。全部用力纠缠着。
周行上气不接下气,像饿坏了的幼兽般不愿离开。直到褚观云松开他。
周行将自己的头靠在褚观云手上,喘息着抬起眼看他。
褚观云总是看上去那样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