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
桌上的人没法回答。他已经被迟允拔了舌头,就连喘气的声音都十分虚弱。
迟允静静地看着墙壁上的美人,道:“已经半个月了。她不是不知道我可能会对你们做什么,但她一点儿解救你们的意思也没有。”
“多绝情啊。”
这人听了迟允的话,没有绝望也没有愤怒,只是冷冷地看着迟允。
“是啊,”迟允自言自语道,“她就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为了在我的府里埋钉子,不惜牺牲效忠多年的手下。”
“说起来,这次能抓住你们,还得多谢秦瑶。”
“你说我该怎么谢她才好?”
迟允双手摩挲着,他平淡的声音回荡在石室里,蕴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惊骇。
可就在此时,通道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一下、两下。
很谨慎。
迟允面无表情地望向通道的方向,垂下的袖子盖住了手中的青龙刃。
直到苏晚凌的身影出现了。
苏晚凌手中端着一壶绿蚁酒。
这绿蚁酒本是她给迟允温着的。从小厨房过来之后,却见书房无人,跟许泽打听了才知道迟允并不在。苏晚凌本不能留在书房太久,但她看案上的文书有些乱,便主动帮迟允收拾了起来。
结果就偶然寻到了这条密道。
苏晚凌怀着忐忑的心,小步小步地往下走,直觉告诉她不能再继续,要立刻回头,但是那被放大的好奇心与作祟的刺激感促使着她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
直到——她来到了石室,直到她看到这满墙满墙的仕女图。
全都是宋明珂,每一张都有宋明珂的身影。
再对上石桌上那遍体鳞伤的飞花卫,还有旁边的面无表情的丈夫。
苏晚凌生出了一股没由来的恐慌——她同床共枕柔情蜜意的人,与她互通心绪的心上人,此刻却如此陌生,陌生得让她害怕。
苏晚凌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的手在抖。
手抖了,壶里的酒也跟着洒了出来,淅淅沥沥地落在了地上。
然而被绑着的飞花卫却极其痛苦地嚎叫了起来。尽管他被束缚着,却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动,他喘息他挣扎,他的眼中爆出了鲜红的血丝,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苏晚凌手中的酒壶。
“啊——”
粗哑的吼叫吓住了苏晚凌。苏晚凌面色一白,后退了一步,酒壶落在地上,摔碎了。
而被绑着的飞花卫也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