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珣皱眉问齐越暄:“你还受了外伤?”
齐越暄嘲弄一笑:“不知何人在我被赶出齐家后打了我一顿。”
齐越暄心知肚明除了因为他被朱佩拒绝的鲁王还有谁会这么恨他,恨得在他失去齐家公子身份一无所有后还要找人打他。
徐子珣沉默一会儿:“方才看到有人在外面探头探脑,怕是有人找来了。”
齐越暄皱眉不语。
徐子珣看着他:“方才孙大夫说了,你应该去其他地方养病。我送你出城如何?”
齐越暄诧异地看向徐子珣,发现他英俊的脸上满是认真,“你这是……你可知我得罪了谁?”
前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对同一件事情发表高谈阔论,那就是搅得满城风雨的齐家“真假少爷”案。
就在半个月前,一个穿着破烂十六七岁少年来到齐府,当街跪下嚎哭:“父亲、爹孩儿不孝,未能服侍于前啊。”
就在众人皆以为少年是齐大人私生子,齐府下人也准备“请”他进去时,少年猛然站起来,指着刚散学回家的齐越暄怒骂:“你这个鸠占鹊巢不要脸的畜生,那接生婆狸猫换太子,你到倒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一时间落针可闻,继而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再然后齐府众人连着那少年都进了府,没多久,几个大夫急匆匆赶入齐府。当天便传出,齐越暄确不是齐府亲子,齐家长辈都气晕了好几个。
过了好几天又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事情真相,原来齐家少爷刚出生便被接生婆换了,顺手偷了齐家给齐少爷的祖传玉佩一走了之,众人注意力在丢失的祖传玉佩上又有谁能发现刚出生的婴儿被换了。而那少年也不是齐家少爷,真正的齐家少爷早卖给了人贩子,他不过从长辈那知道了旧事,长辈死后便拿着玉佩来冒充罢了。
虽然齐越暄被多番证实的确不是齐家亲子,但此事疑点众多,那少年说的也经不起推敲,况且齐越暄再怎么说都是齐家正经培养了十几年的继承人,才气更是出众。怎么就落得个被赶出齐家的下场?
这又要牵扯另一件“旧事”,非常巧合,就在一个月前,还有一件事也与齐越暄有关。那时鲁王托人向朱府坤泽四公子朱佩提亲,不知怎么听到风声的朱佩冲到堂前,说爱慕齐越暄,非他不嫁。
鲁王极其恼怒,却也不想得罪两个大臣只能作罢。
真假少爷案发生后,鲁王便大摆宴席饮酒作乐,喝到酣处突然动情落泪:“可怜我齐小弟不知过得怎样凄苦,那狸猫却还在府里睡着高床软枕,吃着山珍海味。齐小弟说不定大字都不识一个,可怜长辈还舍不得狸猫那点才名……去,给他府上送信!我定要为那可怜的孩子讨个公道方才罢休!”
不等众人反应,鲁王头一倒便睡了过去。
有人打圆场:“鲁王喝醉了喝醉了。”
究竟醉没醉,又为什么来这一出在座的心知肚明。
此番情景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齐府和齐越暄又被推上风口浪尖,不说闲言碎语,如今齐家可不会为了个假少爷对上鲁王。
当天齐越暄便被族谱除名赶出齐家。
“我知道。”低沉磁性声音打断了齐越暄的回想。
徐子珣看着齐越暄:“或许,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困在京城。”
齐越暄一时内心震动无言的看着徐子珣。
徐子珣说晚上有人来接他让他收拾好行李便离开了,望着徐子珣离开的方向,齐越暄知道这是徐子珣为了他的脸面委婉回避,毕竟他两手空空的被赶出来有能有什么像样的行李?
齐越暄看向墙角一株青草。心想,他就这样突兀的来了,又突兀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