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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沙昔非皱眉捂鼻,嫌恶地说:“你搞甚么?东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啊!对不起!一时忘记了。”东尼王拧熄烟,两手在空中乱挥,想赶散那些流连不去的烟雾。

像他们这种在“畸零业”混的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嗑药的,还真找不到半个。

沙昔非算是个奇迹;她像朵开在污泥中的青莲花,堕而不落。

这是他的看法,但她听了却是打鼻子很不屑地哼了一声——“狗屎”;这是她唯一的反应。在某些方面,她是绝对粗俗的。

“喏,跟你介绍,这是”卓晋生“先生。”东尼王扬手比了比那个穿着土气弩扭的男人。

沙昔非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东尼王屁股后,那个土气又不起眼,戴个要命的、又笨又重又厚的眼镜,看起来就是一副衰样的乡巴佬。

她略略抬高下巴,倘不确定用甚么表情相迎而面无所谓地打量那人一眼。心里快速转了好几道念头。

“卓先生?”名字还真土,一听就是那种引不起人注意的大土包。凭他这种角色也有女人黏着不放?

她的座右铭一向是绝对不低估那些看起来傻头愣脑、俗气土相的乡巴佬的,也绝不“以貌取财”——但眼前这个喙着金子银子出生的男人,实在太打击她的信心了。

“阿非,卓先生有些困难,需要我们帮他解决——”

沙昔非手一挥,挡掉东尼王的话。“你有没有跟他说,我的价码是很高的?”

她很少这么沉不住气,把她的“嘴脸势利”这么赤裸直接地在“雇主”面前露现的,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土”得太教人没信心,再加上她刚才衰到家地被甩了一巴掌,正积着一肚子窝囊气,气昏头了。

“那当然!我们的信条一向是先把该说的话说在前头,挑明讲,干脆不啰嗦,不拖泥带水。”

“那就好。”沙昔非换个姿势,丢了粒口香糖进嘴巴,怡恰地嚼出声,白嫩的脸颊上尚清楚地印着五条手指印。她偏支着头,半仰起脸对那男人说:“卓先生,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们拿钱办事,认钱不认人,没钱就趁早死了这条心,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在金钱方面,沙昔非是绝对粗俗的,而且不讲情面,也不留余地;这一点,“畸零业”的每个人都差不多,只是她实践得更彻底。她绝不会像那些没出息的女子,把皮肉钱拿来贴小白脸;只有她赚别人的钱,没有男人挖得出她一分一毫。

因为她是属于土的,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属于土的女子,现实、执着,固执一颗纯情等待而缺乏弹性的心。一旦决定的事,绝不更改;信念单一、实际,不作任何华丽的幻想。

她是绝对讲究实际的,信仰物质,拜金主义。她是土的青玉,一块翡绿的玉石,天釉成传奇的色彩,却展耀着一身现实的风姿。

那男的盯她一眼,一言不发,从裤袋和上衣口袋各掏出两垒钞票,并放在桌子上。用不高不低、不大不小、不尖不沉,跟他的人一样不起眼的声音说:“

你放心,沙小姐,东尼先生都跟我说清楚了。这是三十万,算是订金;剩下的,照规矩,等事情办成后,我会一次以现金付清。“

这么阔?沙昔非吹了声口哨,与东尼王对看一眼。

果然!愈是土气的愈是不能小觊。

这家伙一出手就是三十万,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种派头她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通常都是很小器的,只会在嘴皮上吹嘘耍阔。

她重新把眼光调向他,客气地、仔细地端详。吃惊地发现——如果不是那一身大便色、土气弩扭的西装。和像杂草堆一样不成型的头发。以及过时的方头鞋黑袜子,加上厚得圈出一层层的乌雾活像患了白内障的蠢眼镜碍眼惹嫌的话,这男人看起来应该就不会那么糟糕,也许——只是也许,还会是个美男子。

当然,那只是她的估计揣测。她向来认钱不认人。

“有钱就好办事。说吧!你要我们做甚么?”看了那堆钱,沙昔非的嘴脸就变了,挤出了难得的笑。

她吐出口香糖,丢进烟灰缸,不偏不倚黏住了东尼王拧熄的那根烟屁股。

“咳咳!”东尼王干咳两声,接过话题。“我来说吧!是这样,阿非,卓先生希望你扮演他的未婚妻,和他一起回故乡,期限是两个月。只要在这两个月内,能让他的祖母相信你的身份并且承认,那就算达成任务了。”

“扮演他的未婚妻?”对这个要求,沙昔非像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像这种不起眼的角色会有甚么烦恼,上道一点的人自然都该想得到的。她没有立刻答应,手指没有节奏感地乱敲着桌子,略为皱眉。,说:“说清楚一点。我可不想当一只在迷宫中瞎撞的笨老鼠!”

东尼王转头侧看卓晋生,对他耸耸肩,拉把椅子让他坐下,好整以暇地等他从头道来。

卓晋生推推眼镜,抬起头——也不知道在看谁,厚厚的镜片像裹了一团鸟屎,旁人想从那团雾屎中找出焦距,比射中靶心还费事。

沙昔非等得不耐烦,催促说:“没甚么好难为情的!甚么丢脸的事我们都碰过,没差你这一桩!”

这家伙,人土、名字土、个性也土。金生、银生,有个屁用?比土捏的还不如!

她始终当他是她听混的“卓金生”,对这个土里土气的名字,不知怎地,就是有种不骂一声、不踹一脚就不痛快的偏见。

她向来不会有任何情绪性或神经性的躁郁症或歇斯底里倾向,以及其症候群发生;更不会有一般女人容易间歇性发作的感情癞痫症。这是她的“职业”需求,沉不佳气就输了;但那是“作战时期”的要求,现在是非战状态。她才没那种好耐性和修养,不管男女,她最讨厌那种磨磨蹭蹭,做事不干脆的家伙。

“事情是这样的——”卓晋生终于启开了金口,依然是没有高低起伏的平板声调。“一个星期以前,我结婚了——”

结婚了以后呢?沙昔非睁着黑白分明的水亮眼睛斜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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