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两只细白的胳膊紧紧圈着严争泽的颈项,歪头趴在严争泽左肩上,痴痴地睁着一双大眼发酒晕。
严争泽单手托在男人股间,是抱小孩的抱法。
他下意识叫了严争泽的名字。
严争泽右手拿着手机点了几下,抽空似的看他一眼,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严争泽怀里的人叫:“快走,我要回去睡觉!”
程阿吉被男人娇惯的语气吓了一跳,又听严争泽说:“车还没来。”
男人抬起头,看严争泽的眼神如看陌生人一般,“谁让你抱我的?”
严争泽一边盯着手机不停打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你下来吧。”
男人闻言,撑起上身硬气道:“好!”
“我……”男人未出口的话被严争泽的一个眼神杀了回去,“我头疼……”
男人熟稔地重新搂回严争泽,对着他的耳垂呵气,“疼啊……”
严争泽这时也收了手机,低着眼睫去看他。
过了会儿,男人像承受不住似的,埋首躲进了严争泽颈间。
程阿吉就那样,即便被无视,也多余地看完了他们之间的调情互动。
那时,他体会了妒恨究竟是何种滋味。
也暗暗发誓,他再也不做局外人。
郁如来当然是不记得让程阿吉百转千回的那段记忆的。
“我以为是后来……在医院。”
对郁如来而言,那同样不堪回首,痛苦万分。
那次他差点失去了严争泽。
月亮自云层后现出身,雾蒙蒙的夜似乎一缕一缕地流散开,穿过人群青植,调起莫名绮思。
程阿吉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我也以为,你不会再见他。”
“是我想错了,对吗?”程阿吉问他。
郁如来张开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你没必要念着郁家的旧情,”程阿吉突然道,“如今郁申澜要退,也自有郁松鸣顶上。”
“你无名无份,何苦要为别人铺路。”
郁如来愈加沉默。
“你不是早知道吗,”程阿吉看着他的眼睛说,“郁松鸣,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郁如来忽地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郁如来体己地说,“你要我别接近严争泽是不是?”
程阿吉直率道:“是的。”
“可没有我,也会有别人,”郁如来接着说,“你会很累。”
“没关系,”程阿吉道,“我十六岁认识他,到今天,我没有觉得累,我还是等得起。”
郁如来不再笑,“为什么不主动呢,”他认真地给对方提建议,“他不是那种靠等就能等来的人。”
程阿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