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睡不着。&rdo;
周母冷着脸说:&ldo;你爸有事出去,我去买菜,你要吃什么?&rdo;
周焱说:&ldo;随便。爸你几点回来?&rdo;
周父说:&ldo;午饭前肯定回来,吃完饭带你去买行李箱。&rdo;
周焱点点头。
周父抚了抚她的头发,笑着说:&ldo;等月底填了志愿,咱们全家一起去旅游怎么样?&rdo;
周焱说:&ldo;分数都还没下来呢。&rdo;
&ldo;分数没问题,我自己女儿我还不了解!&rdo;
周母皱着眉:&ldo;行了,你不是赶时间吗,走吧走吧!&rdo;
&ldo;好好好,那我先走了啊。&rdo;
周父换上皮鞋,打开门正要走,周焱说:&ldo;等等。&rdo;
她拿起搁在玄关上的小抹布,蹲下来,擦了擦皮鞋上的灰印子,周父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周母看着好笑:&ldo;你这什么表情,不就擦个鞋……快滚快滚!&rdo;
周父说:&ldo;你懂什么!&rdo;捧起自己老婆的脸,亲了一口。
周焱装作没看见,目送父亲下楼。
老建筑,十二级台阶,墙上还有脏兮兮的涂鸦,周父下了半层,抬起头,冲周焱挥了挥手,&ldo;进去吧,我中午就回来!&rdo;
&ldo;嗯!&rdo;周焱点点头。
客厅里时钟走到八点整,布谷鸟钻出来报时,&ldo;咕咕,咕咕……&rdo;
&ldo;都八点了,你还没出发?&rdo;
李政抬着肩膀,夹着手机,阖上公文包,推开门坐进出租车,说:&ldo;去机场,赶时间,开快点儿。&rdo;接着才跟电话那头的林泰说,&ldo;刚上车。&rdo;
&ldo;早上睡过头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rdo;
李政把公文包扔边上,翻出烟盒抽出一支叼上,说,&ldo;昨晚喝大了。&rdo;
前头司机说:&ldo;哎,我车上不抽烟啊!&rdo;
李政瞥了他一眼,拿下了香烟。
电话那边的人说:&ldo;哎,你说,事情快解决的差不多了,要不就销案吧?&rdo;
李政转了转香烟,挑了下眉,没接话。
&ldo;他们怎么说都是你大哥大嫂,我看这几天他们整个人都崩溃的不行,你是没回来看,不是我瞎说,真有点不太对劲。&rdo;
&ldo;背着我卖公司的时候你怎么没看出他们不对劲?&rdo;李政凉凉地说。
&ldo;……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还能补救吗,关上门都是一家人,他们要是吃了牢饭,你让小杰怎么办?还有亚萍,亚萍就你大嫂一个亲姐姐!&rdo;
李政说:&ldo;他们做出这事的时候,也该想想关上门都是一家人。&rdo;
&ldo;李政‐‐&rdo;
&ldo;行了,别他妈废话!&rdo;李政索性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补眠。
上了机场高速,出租车突然抛锚,李政探出车窗:&ldo;怎么回事?&rdo;
司机从车头那边走过来,抱歉道:&ldo;不知道啊,发不起来了,看不出哪儿故障。&rdo;
李政看了眼手表,蹙眉道:&ldo;给我重新叫辆车!&rdo;
司机帮他找来另一辆车,连番道歉,李政催促车子加速,赶到机场,还是迟了,按捺着火气,问了航班,只有下午三点那班才有座位。
李政找了家机场餐厅休息吃饭,吃完饭,擦了擦腕上的表盘,才刚过了十二点半。
布谷鸟缩回门里,周母拍下筷子,又打了一遍电话,仍打不通,她扔下手机,拿起筷子说:&ldo;吃饭。&rdo;
周焱说:&ldo;再等等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