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微侧着头,看向那边。林泰趁机拎着塑料袋走了过去。
桌上只剩下三人,周焱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小声说:&ldo;我先回去了?&rdo;
李政收回视线说:&ldo;等会儿。&rdo;
&ldo;我还有事。&rdo;
李政瞥了她一眼,周焱平静回视。李政问:&ldo;带钱了?&rdo;
周焱不吭声。
李政又说:&ldo;走回去?&rdo;
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众人望过去。张妍溪站了起来,介绍道:&ldo;这位是我们省台的高安高记者,负责这次活动的相关报道。&rdo;
李政一笑:&ldo;你们现在这些做慈善的,真够花样百出的。&rdo;
周焱突然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出尖锐的一声,刺耳的像突然闯进陌生窘困之地的老鼠,&ldo;叽‐‐&rdo;地一叫。
接下来该四下逃窜。
周焱顿了顿,问:&ldo;能借下洗手间吗?&rdo;
沈亚萍朝楼上点了下:&ldo;楼下的堵了,你用楼上的吧,门上开了个磨砂玻璃,很好认。&rdo;
&ldo;谢谢。&rdo;周焱绕过李政,上了楼。
二楼是私人住处,进门就是客厅,装修主色是玫红,与楼下差异极大。
好几个房间,过道左手第一间开了个磨砂玻璃的窗户,周焱推门走了进去。
卫生间很干净,镜子有半身高,比船上的不知大多少,周焱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拧开龙头,接了点水,往脚腕上抹去。
泥水已经结块,轻轻一擦,还是轻易擦掉了,满手的泥,周焱又对着龙头冲了冲,冲干净了,她扶着水池,甩了甩脚,似乎能甩走一些莫名的情绪。
她想起撑着伞站在梧桐树下的那个男人,又想起喝着铁观音的那个男人,还想起视线追到餐厅一角的那个男人。
周焱抹了下脚腕上的水珠,站直了,看见镜中的自己头发还有点潮,她把马尾拆了,黑色的发圈套到了手腕上,揉了揉头发。
她吸了两下鼻子,呼了口气,拧开卫生间门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穿着深紫色连衣裙的女人。
沈亚萍左手拆了纱布,涂着药膏,说:&ldo;听说你用过这药了?药效好么?&rdo;
&ldo;……还行。&rdo;
&ldo;没事的话,就在这儿看会儿电视吧,楼下几个聊他们的。&rdo;
沈亚萍打开电视机,里头正在重播昨天的新闻。
周焱坐到了沙发另一头,沈亚萍看了她一眼,挤出点药膏,擦起了胳膊,过了会儿问:&ldo;你多大了?&rdo;
周焱笑了笑,谁都喜欢问这个。
&ldo;二十了。你呢?&rdo;
&ldo;比你大的多。&rdo;
&ldo;跟李政差不多大么?&rdo;
沈亚萍拧回药膏:&ldo;嗯,小他一岁。&rdo;
&ldo;哦。&rdo;周焱看着电视,问,&ldo;你这里是西餐厅么?&rdo;
&ldo;意大利餐厅。&rdo;
&ldo;今天是不是不做生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