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止亦是大惊,再顾不得其他,飞快地展臂将女孩带进怀里。
热浪袭上他的后背,遽痛不止,仿佛要将他一并焚成灰烟。
他的凤眸一敛,眼底被前所未有的寒气侵蚀,回头望向直升机的影子,怒不可遏,&ldo;唐言蹊!你疯了吗!&rdo;
直升机似有意识般,竟在半空中停住了。
与此同时,女人的呼喊从头顶落下,&ldo;陆仰止,东西在哪!&rdo;
事已至此,他是再不可能将她从直升机上薅下来了。
用这种方式逼他吗?
好、好!唐言蹊,你又赢了。
陆仰止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沉沉吐出一句:&ldo;在办公桌右侧的柜子里,你最好有命带出来,别被烧死在里面!&rdo;
&ldo;知道了。&rdo;唐言蹊没再多听一个字,当机立断地关上了舱门。 可男人站在地面上,却好像听见随着舱门关闭的声音,还有女人安然静谧的笑声,零零散散地跌落在他耳畔:&ldo;陆仰止,我倒希望我死在里面,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你
错怪了我多少。&rdo;
他倏然抬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寸心头血都被挤出胸腔,空洞得厉害。
那慌张扩散到四肢百骸,他僵直地立在原地,眸色阴厉地盯着半空中的直升机,&ldo;你敢!&rdo;
唐言蹊,你敢!
短短不到三分钟里形势的剧变让周围人都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
陆远菱却急匆匆跑过来,一把将相思搂紧怀里,惊魂未定道:&ldo;小祖宗,你不要命了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姑姑怎么办,啊?&rdo;
陆相思小小的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被抱在怀里时,眼泪&ldo;唰&rdo;地流下来,哭红了鼻子,&ldo;大姑姑……&rdo;
她哭得根本张不开口询问为什么大姑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久违的怀抱比爸爸冷峻又坚硬的态度温暖太多,她整个人都化在女人怀里了,&ldo;我害怕,大姑姑,我害怕……&rdo;
陆远菱也心疼得不行,揉着她的头发,&ldo;不怕,不怕。&rdo;
一边安慰着,一边掀起眼睑,眸光十足锐利地掠向一旁的庄清时,&ldo;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rdo;
陆家上下都知道,陆相思是陆远菱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陆远菱虽然意属庄清时,但也绝对到不了和她的宝贝相思相提并论的地步。
陆仰止仍站在那处,抬头望着楼上,鹰隼般的眼眸恰如他身后那张漆黑深邃的天幕,晦暗得透不出一丝光。
棱角分明的五官亦是绷紧,除了喉结偶尔滚动、小臂上凸起的青筋将白衬衫的袖子都撑开了之外,他简直像个伫立在大火中的雕像。
陆远菱眉眼一沉,将相思交给宋井,自己走到他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
宋井和容鸢等人看得都惊呆了,这位陆家长女的岁数,比陆仰止整整大上十六岁,放在外面都能叫声阿姨的年纪,她却只是他的大姐。
不过,这正给了她长辈般不可侵犯的威严,&ldo;我把相思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养她的?&rdo;
陆仰止生受了这一掌,一声不吭。
&ldo;五年来爸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回总部就任,你非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现在好了,烧干净了,你满意了吗?&rdo;
陆仰止依旧一声不吭。
&ldo;刚才那个女人是谁?&rdo;陆远菱冷笑,&ldo;唐言蹊?她还没死在监狱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