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汤霓说:“容经理你别这么说,你当时也是考虑到我的感受才那样做的。我也有责任。”
“现在争论是谁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对不起廖颖的家人。”
他想起了公司的风言风语,说廖颖已经暗恋自己两年了,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就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廖颖工作能力强,每次交给她的任务都办得很漂亮,但是自己也很少夸她,甚至没拿正眼看过她。
因为她话多,是自己不太喜欢的那种女人。
容子剑浅褐色的眸子失了神,他按了按太阳穴说:“我真是太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否则不管多少钱,我也要来一份!”
说到这里,李汤霓看了曲南休一眼,曲南休也被提醒了,他正在琢磨要不要把后悔药拿出来。
考虑了一下,他决定不拿。因为派出所那里的事还没完,如果再找容子剑了解情况,到时候他什么也不记得,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等这件事彻底了结之后,他倒是很愿意帮帮这位兄弟,再说他也是李汤霓的前领导,而且整个事件是因保护李汤霓而起的。
告别了容子剑,曲南休和李汤霓回到自己家。
一直闷闷不乐的李汤霓忽然看了他一会儿问:“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我回老家看父母了呀。”
“还有呢?”
“还有?”
曲南休心虚地看了一眼李汤霓,心想,她不会那么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吧?
见他迟疑,李汤霓从他肩上拾起一根长发,叹了口气说:“这次不是摇摇的了吧?”
曲南休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也太背了!那根头发是棱花的。
李汤霓沮丧地说:“曲南休,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争辩了。”
小曲百口莫辩,只知道拉住不让她走。
“曲南休,你是跟别人好了,还是又把你的肩膀借给谁依靠了?”
“我。。。。。。”
“你是不是太博爱、太滥情了?谁你都心疼,谁你都关心,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跟你有关系!”
这话积攒在李汤霓心中已久了。
曲南休很想说,不,其实只有两个女人跟我有关系,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她。但他不能说,说了等于火上浇油自寻死路。
于是他急中生智说:“你是不是常常跟那个容经理一起吃午饭啊?”
李汤霓说:“不是常常,偶尔。”
“可是我看他很在乎你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帮你出头而激怒那个女同事,他是不是喜欢你?”
李汤霓生气地说:“我心情已经够糟的了,你不要找我吵架好不好?我只是跟他吃个饭而已!”
“你觉得你只是吃个饭,但是他会被你的一颦一笑迷住的!你长得有多美你自己知道嘛!”
李汤霓愤怒的表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甚至有几分娇羞,摸着自己的脸说:“真的吗?”
“那当然!”
曲南休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竟就这样化险为夷。
不过以后出门,说啥也得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粘女人的头发!同一个坑栽了两次跟头了。
两天后,派出所通知,廖颖的死与容子剑和李汤霓无关,他们不必为此负责。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他们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廖颖及家人,只是此时送钱物过去不合适,只会加重她家人的悲愤罢了。
这次,三人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容子剑提到自己暂时停薪留职在家休息,也一直说自己很后悔。
曲南休见他情绪不稳定,劝他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没想到容子剑说:“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最看不上的就是心理医生了。本来病人不是特严重,跑心理医生那儿把伤心事刨根问底一说,结果更伤心了,心病且治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