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不下,抱歉,”蒲薤白轻轻摸着商陆的头,“你晚上突然开始高烧不退……”
“蒲薤白。”
“嗯,要我叫医生过来吗?你刚刚心跳突然好快。”
“别走,”商陆用脸蹭着蒲薤白的掌心,“你能在这儿陪我一晚吗。”
“好,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总之我先叫医生。”
“不用叫医生了,你在这儿就行,我刚只是做了个噩梦。”
“原来如此……噩梦的话的确会让人紧张。”蒲薤白松了口气,重新坐在床边,“但是没事,醒过来就没事了。”
商陆不知道该怎么说,梦里的事情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即便是自己醒过来了,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消失。他突然觉得蒲薤白的确强大,经历过这样那样商陆无法想象的事情过后,他还能这样温和地笑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蒲薤白。”商陆轻声呼唤着。
“嗯。”
“蒲薤白……”
“怎么了,我在这儿呢。”蒲薤白有些紧张地凑过去。
“我好难受。”
“所以我才说要去叫医生啊,等一下。”
商陆摇着头,“不是那种难受,我也不知道,我太久没生病了,上一次还是小学时得流感。”
“看来你通常都还是挺健康的……”
“我得流感的那次,我记得我是小学二年级。”
“你记得也太清楚了吧。”
“我一家子都很嫌弃我得了流感,把我关自己的屋儿里,三餐都只有白粥。”
“毕竟白粥也很健康啊。”蒲薤白已经觉出不对劲了,他虽然也没有过健全的童年,但中学时生病的时候,养父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难受好多倍,每天念叨着“传染给我的话你就能康复了”,然后喂自己吃饭、给自己擦着身子。
这才是正常的父母行为吧?
商陆摇着头:“我最讨厌白粥了,一点儿味道没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