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会生气呢……这很正常啊,谁都会怕吧。”
电梯抵达指定楼层之后,蒲薤白再次深呼吸着:“不是指这个,我话还没说完……我那时,偶尔会邀请学长来家里。”
商陆一时语塞。
蒲薤白对这阵沉默感到慌张,侧过头看着商陆的表情:“那时……”
“我知道,”商陆握住蒲薤白的手,点点头,“我知道,那时候他就只是那个对你很好的学长,我知道那时候你真的很喜欢他。害怕的时候叫个人陪陪你,也挺好的,真的,这么一想我兴许还要感谢那个时候的……那个时候的你学长。”
“你学长”和“周莨菪”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商陆似乎是在这样洗脑着。
蒲薤白松了口气,倒在商陆怀里,在开门之前用力抱了他一下:“我开门了。”
“嗯。”商陆也用力回以拥抱。
钥匙旋转三圈,蒲薤白推开那道陈旧的门,走进玄关看到房间里那些眼熟的摆设的那一刻,突然再次恍惚起来。
“好像还有点儿你的味道,”商陆笑着说,“这也太奇妙了,走进来感觉你曾经的确是住在这儿,也不是很陌生。”
蒲薤白眼眶一酸,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却被灰尘呛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要打扫一下吗?”商陆一时兴起,“擦擦地什么的。”
“……好啊。”蒲薤白点着头,随后凝视着商陆的双眼,“呵,这么一想,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也是和我一起打扫了一下房间来着。”
“这可能就是传统吧。”商陆站在门口朝房间里看了看,“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蒲薤白含着泪点点头,“当然,请进。”
“那就打扰了。”商陆轻轻捏着蒲薤白的脸颊,再脱掉鞋踩上木地板。
“就不用换鞋了吧,很脏。”
“也不至于是脏吧,就只是有灰尘而已,”商陆歪了下头,“再说了,袜子脏了可以洗,但是进门不换鞋总觉得就没有回家的感觉。”
“中国很多家庭都是不换鞋的吧?”
商陆愣了一下:“那你们家也是不换鞋吗?”
蒲薤白想起养父生前几次和自己强调换鞋的事,突然就不再挣扎:“……我家,会换鞋,这么一说我养父好像也很在意这件事。”
“哈哈,是吧。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很好奇……你以前都是怎么称呼你养父的?总不可能就叫他养父吧。”
“哦,不会,我会叫他林叔。”
“他姓林?”
“不,他姓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