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并不是很相信。
毕竟作为一名医学生,他从小到大一直接受的都是科学而系统性的教育。
所谓的黑魔法,在他看来和宗教一样,只有愚昧迷信的人才会相信。
可是尤拉……真的有在一天一天好转起来。
师母所用的祭品,从最初的动物,再到老师提供给她的尸体,再到刚刚死亡的植物人……
直到有一天,师母对他说,只需要最后一样“材料”了。
他已经回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以怎样的心情,听完了师母的要求。
是“终于来了”吗?还是“怎么会这样”?
但……师母所要求的,一名智力健全的,和尤拉同龄的年轻女性……
是他,欺瞒了曾经向他表示过倾慕之情的同校师妹,诱骗至大楼附近。
是他,用异氟醚麻醉了这位无辜的女性。
是他,向自己的老师递过了手术刀。
是他……为了尤拉,放弃了自己生为“人”的一切。
但尤拉的好转有限。
她大约只恢复到了十三四岁时的智力水平,而且时不时还会发作癫痫。
他的师母,觉得是自己的魔法仪式进行时不够完善,遗漏了一些细节。
但……不是由客户所提供的尸源,在毁灭的环节里出现了问题。
警方追查到了这栋大楼,他成了其中一名嫌疑人。
他只能彻彻底底地,从地面上离开,从社会里消失。
想要再获得同一种魔法仪式的“材料”,变得非常困难。
但他的师母,见到了尤拉的好转,便不满足于再退回使用旧的“材料”。
那一段时间他焦头烂额的,却意外从尤拉那儿得到了慰藉。
尤拉第一次,主动地向他询问,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模糊化了细节,告诉给尤拉听,是她妈妈,还缺一味药给她治病。
尤拉找到了她的母亲,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和老师接到了新的工作。
结束了“手术”后,两人就听到师母兴高采烈地宣布,尤拉最多再有两天就能康复,回到老师出事前的状态。
他一面沉迷于尤拉的笑容,一面胆战心惊,不知道是否自己又要去捕猎“材料”。
但是师母告诉他,这一次,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他只要早早地上床睡觉就好。
尤拉也要早睡。
师母蹲在尤拉的面前,叮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