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英也这才得知,陆苓的娘亲几年前便去世了。
他还发现,这华山陆氏的饮食,即便是过年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与平常几乎没有不同,就是多了几道──几道一样食之无味,弃之会被揍的菜色。
唯二可歌可泣的,便是陆玄机答应了等主春过去,闲暇之余,带他们一探日月剑匣。还有七日后,有一新酒即酿成,能开给他们喝。
春节第五日,拜访的人少了,五花八门的品鉴会也撤得差不多了,可陆玄机还是无暇,只好让陆苓陪他们。其实这么说是不对的,陆玄机正是为了让自家弟弟陪同窗,才会无暇的。
在文潭阁前有一处与盈盈一水间小桥流水旁大树荫相似的休息处,世家公子们算是将此处作为代替了。
聂英漫不经心地饮着茶,忽然灵机一动,拍石案叫道:「我想到了!」
外家少年们被他吓了一跳,蓝臻羽皱眉骂道:「聂成华!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
聂成华嘿嘿笑道:「我是想到啊──陆苓,你哥说芳茗是你种的,那你种哪儿了?我能不能看看去?」
蓝臻羽哑口,不过心道:「就这破事儿?」
坐在另一端的陆苓缓缓看去,淡淡道:「菜园旁边。靶场后面有块地。」
白云飞道:「说起来,还没去过那附近。何简说的什么……最左边那条?」
陆苓点头。
聂英欢呼道:「太好了!今儿有事做了!逛菜园!对了,陆苓你们家闭关的地方也在那边吧,正好,一并参观了吧!」
陆苓摇头道:「禁地,不得入。」
聂英登时垮下脸,闷闷道:「啧,不入便不入,从外面看看还不成吗?」
陆苓没有答话。
方才一直在思考的白陌桑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陆家的菜都是自己种的,难怪吃着都觉得特别新鲜。」
白云飞失笑道:「你想半天就在想这个?」
白陌桑毅然道:「是啊!云飞哥哥你不知道,安家庄的菜色都欲盖弥彰的!」
聂英讶然:「欲盖弥彰?这词儿用在菜色上还真有意思。怎么个欲盖弥彰?」
白陌桑立即转了过去,坚定地道:「就是欲盖弥彰!调味特别重,都吃不出原味儿!」
聂英挑眉,很是新鲜。白云飞失笑道:「是吗?我之前去怎么没感觉?我觉得还挺好的啊。」
白陌桑又转了过去,正色道:「云飞哥哥,正是因为你来了!」
聂英噗嗤笑道:「哈哈哈!不愧是唐门附庸,兵不厌诈啊!」
白陌桑凛然点头道:「对!」
白云飞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蓝臻羽话锋一转,道:「我一直有个疑问,安家庄离唐门也是十万八千里远的,为何会是唐门附庸?」
白陌桑又立刻转了过去,义愤填膺地道:「因为一甲子前,有个叫安若兰的男人,欺骗、玩弄了那时唐家家主的感情!只为了蚕王补身!唐家家主醒悟后,就带着一票人杀到巴陵雪溪镇,一个人也没杀,就是放了很多蛊虫出来,生不如死!为了赎罪,安家就成了唐门距离最远的附庸家族了。唐公子和迭易哥哥提到蚕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长辈跟我说过这个故事。」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后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白陌桑仍是悻悻然,又道:「你们说,是不是超过分的!自己贪心就算了,还连累全族后世!」
三人定了一定,又是大笑。
见他仨笑得难以自拔,白陌桑神情一僵,心绪登时平复下来,完全理解不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