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次次地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总说自己在忙,很快就把电话挂断。
渐渐地,他便不再打电话给她了。
大一一整年,她都没有回过阑州,再见他时……是哪一年来着?
时间太久远,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她还记得他骤然拔起的身高和随着年龄增长愈显冷峻的眉目,乍然看到了,撞得她心头一惊,险些被灼伤了眼。
他长大了。那时她想。
此刻他绅士地撑着伞不让她淋到哪怕一点雨滴,她又想,他成熟了。
她低头,暗暗笑了笑,欣慰又惆怅,却是不知道在惆怅些什么。
她不愿去多想。
不久后的婚礼上,林雫没邀请她那多年来对她不管不问的父亲,只挽着訾静言的手,踏着红毯走向了路德维希。
把她的手交给路德维希的时候,訾静言在她耳边低声说,&ldo;ngratulations&rdo;
她的记忆猛然间复苏,记起了他在她考上大学后,说的也是这样一句&ldo;ngratulations&rdo;,还有他一次又一次的笑模样。
她的手在路德维希手心里蓦地一颤,借着捂嘴感伤的动作掩去了面上的神情,轻声应道:
&ldo;thankyou&rdo;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感伤……
☆、訾静言
又是一年四月,北京宋庆龄故居,一双人并肩立在海棠树下。
西府海棠正开得艳烈,似一捧花团锦簇的云,飘在头顶,间或慢慢落到人的肩上。
是一片红得娇艳的花瓣。
訾静言抬手,拂去双兖肩上的花瓣,手落下时被她半途截住,喊了一声,&ldo;哎,别丢。&rdo;
訾静言的手停住,任她从自己指尖把那片花瓣拈了过去才放下手。
双兖仔细瞧了瞧这片花瓣,觉得形状圆润,生得很好看,小声道,&ldo;我要拿回去做个书签。&rdo;